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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哟,这边有啥子好画画的,就片秃毛山,好容易有条河,这两年还干上了。”一个头发半白的大爷背着一筐柴火摇头道,“可惜了那棵老柳树哦,可惜咯。”

周围没人附和他的感叹,好像他就是随口一说,大家也就随便听听。

但白圆不知怎的,就对他口中的柳树有了兴趣,“大爷你说的是什么柳树啊?”

大爷放下筐,抹了把汗:“一棵老柳树,年纪比我们这些老东西加起来都大,可惜咯。”

白圆追问:“可惜什么呀。”

其他人插嘴道:“就是棵歪脖子老柳树,河干了就死了,有啥好念叨的。”

然后村民你一句我一句的把话岔开了。

一个满脸褶皱的奶奶眯着皱一条缝的眼睛,步履蹒跚地走上前慈祥地看着白圆笑,“瞧瞧,多水灵的闺女,你们从哪来的呀。”

白圆随口说了一所附近的大学,收到邱江别的示意,她问:“奶奶,村子里有没有小孩子啊。”

旁边的大婶们嘴快地说:“孩子都出去了,剩两个小的去年也给爹妈接走了,就剩这些半老不死的家伙嘞。”

老奶奶哼了声,说道:“走了好,走了清净。”

不知谁高声喊了句:“哟,老太太这又不想孙子了,前两天还要死要活的下山呢。”

村民们齐齐哄笑。

白圆彻底糊涂了,村民们活生生站在他们面前,有血有肉,但处处透着股诡异劲儿,说不上来的别扭。

聊了一会儿,村民们各自散回家,临走前热情地问白圆他们晚上住不住这里,村里人可以凑桌好饭招待他们。

白圆对他们心里发怵,借口下午就走,拒绝了村民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