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遥……阿遥!”我很快回过神来,扑上去将他扶住,他的血液温热,淌了我满手,“对不起,我,我只是……我还不能走。”
阿遥血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是甜的,浓稠到让我无法呼吸。到了这当口,我脑中乱哄哄只是一件事,阿遥那样怕痛,阿遥是那样怕痛的人。他这时候该有多痛,该有多难受?我提剑想反击,可一抖剑锋才发现,不对劲。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没有灵气,我手中剑的剑锋上,没有一丁点我贯注其中的灵气。没有灵气贯注的剑不过是铁块,我一愣神间,剑已经被打飞。
大势已去。我紧抓住阿遥衣袖的手被掰开,我看见他离我越来越远,不甘心地想要反击,却被压制在地面。我想叫喊,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只有萧子岳的嗓音在混沌中叩响我的耳膜,他问的是:“监院,那兰师妹现在?”
“送她回去,好好看守,”我听见,梁监院如此回答,带着冷笑,“明天,你再去通知雪时,让他看着办。”
我要见阿遥。
稍稍冷静下来之后,我不断重复的,就是这五个字。负责看守我的弟子与我隔着一扇门,一筹莫展。我身无长物,几次想强行出去,都未成行。而且,更糟糕的是,我发现自己无法御剑了。
别说御剑,就算咬破手指下血画符,都完全感受不到灵气的流动。是昨天那短暂发动的禁制,让我变得异常?难道我从此就只能做一个废人?
我将自己房中的东西砸了个一干二净,一塌糊涂。天亮之后,雪时进来了。
他进来后,顺手将门带上。看得出来,昨夜一晚他也不大好过,脸色很差。我哑着嗓子,问道:“阿遥在哪里?”
没敢问出口的,是“阿遥还活着吗”。
我想都不敢想。雪时环视房中的乌烟瘴气,语带讥讽道:“放心,命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