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躲不过。可直到我在榻上醒来,看见第二天的曦光,也没有谁跑来找我。我照常去上早课,赵玄罗看我一眼,欲言又止。
直到下课,她也什么都没对我说。我不放心,下课之后,悄悄拉住了谢子崇。
谢子崇已经二十二岁,长身玉立。听我问起那把剑的来历,他眨眨眼睛:“小妹妹,昆吾宫在昆吾剑之外,还有一双剑闻名。你知不知道?”
他从来只叫我“小妹妹”,不认我是他师妹。我摇头,他也不避讳,直言道:“昆吾剑是传宫主的,那一双剑却是监院愿意给谁就给谁。其实不能说是‘一双’,每一任监院,都有打一双剑送给自己心爱弟子的传统。很多年前了,梁监院就曾铸了一双剑送给项师伯。”
雪时给我的那把剑,就是其中之一?
“听说这一双剑打得好,”谢子崇接着道,“刚出炉,它们的名字就浮现在剑柄上。论剑试上出现的那一把,是不是叫‘妲己’?项师伯离开昆吾山那一年,这两把剑都不知所踪,梁监院才一直想将它们拿回来。”
“妲己”,真是那把剑的名字?我的脸上必定五味纷陈,忍俊不禁:“另一把又叫什么名字?”褒姒?王贵人?
谢子崇面无表情:“妺喜。”
我:“噗。”
师父当真是艳福不浅,堪比夏桀帝辛。但我很快又懊悔起来,“妲己”是雪时给我的,说不定,两把剑都是给他拿去了。我是师父的徒弟,现在其中一把出现在我手里,只怕梁监院要为难师父,认定另一把在他手上。思来想去,我决定找初生商量,看看能不能将一切顶下来。扶摇殿后通常都只有初生一个人练剑,但这次,我远远就顿住了脚步。
除了初生,那儿还站着卫云晁。我看见卫云晁狠狠地挥拳,将初生打倒在地。初生啃了半嘴泥,吐出来时里面却和着血。我三步两步上去,挡到他面前,喝道:“卫云晁,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