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第一次跟季布打交道,摸不透他的性格,被他的气势给镇住了。
一时间。
三人都没有说话。
“说!”
季布盯着三人:“这件事是不是你们搞的鬼?!谁指使你们的!”
“……”
三人再度沉默了下来,依旧不说话,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了坐在旁边的地藏。
“呵呵。”
地藏咧嘴笑了起来,拿出雪茄剪来把雪茄塞进去,用力一压将雪茄斩齐,凑到火机上烧了起来:
“有趣,真有趣。”
他右手拿着雪茄左右转动着,笑呵呵的看着对面的ca姐跟太平兄弟:
“你们三个真扑街啊。”
“你们又不跟他混,你们是卖白粉的,好歹也是大老了,手底下带着这多人,被他教训?”
他嗤之以鼻的冷哼一声:“就你们这衰样,还出来混个屁,活该被人踩啊!”
“草!”
太平兄弟两兄弟被地藏说的下不来台面,两人对视了一眼,快速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彭!”
阿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整个人“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伸手指着正在点烟的季布:
《剑来》
“季布,你他妈的叫什么啊?少他妈的在这里跟我们大小声。”
“现在是你们的货出问题了啊,你现在怪我们?是不是不合规矩啊?!”
季布抬头看着阿太,右手夹着香烟塞进嘴里,重重的吮吸了一口:“不合规矩?!”
烟头在吮吸之下发出“滋滋”烟草燃烧的声音,火光越发的明亮。
“对,不合规矩!”
阿太看着反问的季布,声音越发高了一分:“你他妈的以为你是谁啊?”
“我们是买家,我们在出林昆的货啊,把我们这些下家得罪了,以后你一分货都卖不出去啊!”
季布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的吸着香烟,视线聚焦在冒着烟雾的烟头之上。
“我们没了你们一样卖货,换一家就好了。”
阿太的底子更加足了几分,理所当然:“但是你们就不一样了,你不能没有我们。”
他抬手指了指外面:“你以为你的人在外面你就很牛掰啊?!我要斩你,有人都没”
阿太的话还没有说完。
“彭!”
季布咬着烟蒂勐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伸手一抓阿太的衣领子直接按倒在桌面上,整个人面门陷入刚刚出蒸锅装盘的蒸鲍鱼中。
他的左手跟着一转,直接按住他的脑袋,右手抄起面前的高脚杯来砸在阿太的脑袋上。
高脚杯应声碎裂,本就单薄的高脚杯碎片锋利。
“噗嗤!”
季布抓着高脚杯的把柄,锋利的尖刺径直扎入阿太的右脸脸颊:
“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你他妈的敢指我?!”
季布棱着眼珠子盯着他,手中动作不停,带血的高脚杯杯茬快速进出。
惨叫声响彻在包间里。
迸溅的鲜血溅在盘子里,瞬间将鲜嫩的鲍鱼染血。
门口。
阿积跟骆天虹两人听到动静走了进来。
“嗯”
骆天虹鼻音浓郁的呼了口气,看着包房里的情况,将手里的八面汉剑拄在跟前,双手握着刀柄。
阿积则是一言不发,眯眼盯着在座的几人。
“……”
阿平刚准备出手帮忙大哥,但是看到进来的两人以后,身体僵硬的又坐了回去。
骆天虹跟阿积两人什么本事他们已经领教过了,他们要想收拾自己,易如反掌。
“说吧。”
季布反手把手里染血的高脚杯杯柄丢在了一旁,拿起口布擦了擦手掌:
“这批货到底怎么回事!”
阿太得以放松,捂着皮肉翻卷的右脸倒在了阿泰的怀里,眼神恐惧身体颤抖着。
“调调包了。”
阿平扫了眼大哥阿平的惨状,吞咽了一口口水支支吾吾的说到:
“这批货我们调包了,贪图便宜进了一批便宜的货源进来,打着昆哥的货卖高价。”
他目光闪烁的看了眼旁边坐着的地藏:“我们也没想到会吸死人,因为是打着昆哥的货的名号,我们怕被昆哥追,所以就躲起来了!”
眼下。
这个场面他们卡在中间不上不下,唯有这么说才能脱身,不然不论是季布或者地藏,都不会放过自己。
“哦?是这样?!”
季布扭头看向了地藏:“地藏哥,你在旁边看了这么久,按照你的看法,他们有没有讲真话啊?!”
不等地藏回答,他抬手一拍桌子:“把我当白痴啊?谁指使你们的?!”
“好了!”
地藏拍了拍手掌,努嘴示意了一下染血的蒜蓉粉丝蒸鲍鱼:“你看你,多好的鲍鱼啊,弄的吃不了了。”
他左手拿着雪茄,右手拿起快子夹起了一块烤乳猪塞进了嘴里,津津有味的咀嚼着:
“人家都说真话了你还不信,怎么,你还想做掉他们啊?想吃他们的地盘就直说嘛,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抓起纸巾来擦拭着嘴角:“不过话说回来了,你要是再继续下去,我就报警叫差了,太血腥了。”
说完。
他再度拿起快子,再度夹起一块肉塞进了嘴里,大口大口的咀嚼着。
“呵呵。”
季布笑容玩味的看着地藏:“刚才,他们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有意无意的看着你。”
“地藏哥,你说你跟这件事会不会有关系呢?!”
“……”
地藏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夹着食物递送到嘴边的快子停在了空中,整个人一动不动。
他的脸上也忽然冷了下来,脸上的笑容消失。
“啪!”
地藏把手里的快子一甩,抬头盯着季布,厉声大吼了起来:“你在怀疑我?你怀疑我啊?!”
甩出去的快子碰撞在碗盘之间,弹跳着飞了出去。
“昂。”
季布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地藏哥以前也是做这行的,又被昆哥斩了手指,听说你还找过他们,我没理由不怀疑你啊。”
“好,那说咯,让他们说是我指使的!”
地藏抬手一指对面的ca姐跟太平兄弟:“怎么?昆哥现在这么怕死了?随便找个人就想来贬低我啊?!”
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告诉你,没用啊,我现在在差人那里挂上号的,外面有几个差盯着我,你出不去,你们今天也离不开这里啊!”
“看来,地藏哥混的不错,出门都有差人当保镖?”
季布眯了眯眼,而后点了点头:“既然你说不是你做的,那就不是你做的咯,下次我抓现行斩手啊!”
“好啊!”
地藏吊儿郎当的看着季布:“既然你这么说,我现在倒有兴趣做「港纸」生意了。”
“一个月,不出一个月,我让你们一条货都出不出去,我说的!”
“行。”
季布拿过一旁的红酒来往杯子中倒上,冲地藏抬了抬:“那咱们走着瞧咯?谁敢把手伸到我们的盘子里来,我就斩谁的手!”
“那就走着瞧咯。”
地藏不甘示弱的看着季布,跟着端起酒杯来与之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他把杯子倒扣,深深的看了季布一眼,而后转身离开。
季布跟着起身离开,临出门前回头扫了眼坐着的ca姐跟太平兄弟,跨步离开。
“……”
ca姐脸色发白,抓起红酒狠狠的灌了一大口,整个人呼吸这才平稳下来。
自己,好像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事情远远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车上。
“大老!”
阿强用衬衣胡乱的缠绕着手臂,看着正在开车的地藏,咬牙道:
“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带人堵了他们,一个人都别想离开这里。”
“哼!”
地藏冷哼一声,撇嘴道:“你以为就你想把他们留在这里?他也想把咱们留在这里啊。”
“要不是我提前想了一招,安排差人跟着我,今天我都未必能走的出来。”
说完。
他摇了摇头,舔着嘴唇喃喃自语的说到:“邪性,这个季布太邪性了,玩的太野。”
阿强闻言张了张嘴,一时间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