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的是杀自己狗的人,能在悄然之间在房间里斩了自己的狗,还斩不了自己?!
“来人,来人!”
吹鸡扯着嗓子朝着外面喊了几嗓子,自从出事以后,他不管在家还是在外,都要带四五个马仔为自己保驾护航,但是此刻却没有人回应。
“没事,没事!”
吹鸡吞咽了一口口水,喉结耸动的拿起香烟来叼上,安慰自己:
“一定是他们睡的太死了。”
“哒。”
打火机清脆一声响,暖色的火苗跳动,微弱的火光将暗澹的房间再度照亮一分。
他把火苗凑到烟头前,刚吸了一口,这才勐然发现,斜对面的角落里,坐了个人,正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草!”
吹鸡被吓的一身冷汗,整个人一屁股坐在了床头柜上,手里的火机跟着掉落在地。
角落的人抬手按亮了灯光。
他身上沾染着狗血,手里的那把杀猪刀此刻还有狗血正顺着锋利的刀刃往下滴着。
他就坐在凳子上,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咕冬”
吹鸡看着身上染血的男子,额头冷汗直冒:“你,你是谁!”
记忆中。
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
“你可以叫我林”
林国平抬手一挥,手里的杀猪刀深深的砍进一旁的桌子里。
他摸出香烟来点上:“我叫东莞仔!”
林国平对自己来说已经是过去式了,家破人亡的林国平已经死了。
“东莞仔?!”
吹鸡听着他的名号,这一看就是花名,扯着嗓子朝着窗外吼到:
“来人,快来人!”
只不过。
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人回答他。
“别叫了。”
东莞仔将火机塞进了兜里,吐了口浓烈的烟雾:“你再怎么喊也没有人回应你的。”
“知道我来找你干什么的吗?!”
“干什么?!”
吹鸡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龙头棍。”
东莞仔直名来意,没有废话:“龙头棍交出来。”
“不然”
他把香烟叼在嘴里,抬手抽出嵌在桌子上的锋利的杀猪刀来:
“你的狗,就是你的下场!”
“给,我给!”
吹鸡哪里敢磨叽,龙头棍交出去,跟大d、乐少、叔父辈会找自己的麻烦比起来,眼下明显更重要一点。
龙头棍不交,自己就得死!
他哆嗦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举起双手来做了个投降的姿势,而后朝着门口走去:
“龙头棍就在这里,我现在就拿给你!”
“老实点,别给我耍花样!”
东莞仔起身过去揪着吹鸡的后衣领子,锋利的杀猪刀架在他的脖颈上:
“龙头棍不是被送到了广州,你拿,你拿什么给我!”
和联胜里流传的说法,就是龙头棍被吹鸡给藏到广州去了,具体在哪里没人知道。
“那是我跟他们说的。”
吹鸡战战兢兢的解释到:“我那么说只不过是为了混淆视听,多一份保命的手段。”
“棍子就在我家的冰箱里,我现在就去拿!”
东莞仔眯了眯眼,倒也没有阻拦他,拉着吹鸡在他的牵引下来到了楼下的冰箱前。
冰箱门拉开。
最下面冷冻层,里面塞着满满的冻肉,吹鸡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在里面掏着。
东莞仔眯眼叼着香烟,手里的杀猪刀紧握,防止吹鸡忽然从冰箱里掏出一把手枪给自己来一梭子。
只要吹鸡有任何不对劲的反应,自己手里的杀猪刀能第一时间斩了他的脑袋。
“找到了!”
吹鸡并没有什么端倪,在里面充当掩饰的冻品中翻出一个黑布包来:
“龙头棍!”
“哦?”
东莞仔抬手接过黑布包,摆了摆手示意吹鸡抱头去一边靠着墙角蹲下。
他左手拿着杀猪刀,右手拿着黑布包,捻了捻上面残留的冰碴子,打开。
约莫半臂长短、通体漆黑的龙头棍入手,冰冷的感觉与扎实的沉重感袭来。
漆黑的龙头盘踞在上面,似乎有种莫名的魔力,拿着它就能号召一干帮众。
“很好。”
东莞仔满意的点了点头,把龙头棍装了进去,目光看向吹鸡。
“你”
吹鸡察觉着东莞仔的眼神,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东西已经给你了,不能不讲江湖道义。”
“哼。”
东莞仔冷哼一声,拿着棍子就出去了。
院子里。
几个吹鸡的马仔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时不时的呻吟两句。
出得院子。
东莞仔来到门口停着的黑色轿车边上,把龙头棍顺着副驾驶的车窗递了进去。
接过里面送出来的矿泉水,冲刷着手上,脸上的血点子。
“龙头棍。”
季布坐在副驾驶,把玩着这个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棍子:
“吹鸡还挺有智慧啊,棍子就藏在自己的身边,一般人还真猜不到。”
“干得不错。”
季布夸赞了一句,随手把龙头棍再递给了东莞仔:“你拿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