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霖占了他的床，他只好去桌边趴着休息。

许久，书生未听见动静，他睁眼，起身。

看到趴在桌上安稳睡着的小土匪，纪霖一会儿心软，一会儿又恨得牙痒痒。

漂亮眉眼里既嗔又怨，还有浅浅漂浮的那么一点哀愁。他冷笑一声转身要走，走了几步又回来，给他的小土匪盖了一件御寒的衣裳。

【19】

书生想想不放心，如果搁小土匪趴着睡一晚，第二天醒来怕不是要浑身难受。走出去之后又折返，准备把小土匪架回床上。

但到底是书生，想挪他也挪不动，架起小土匪一支胳膊，没走两步，两人齐齐摔在地上。

摔下去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巧，是个小土匪在下给他垫背的造型。

小土匪也醒了，黑而亮的眼睛安静地朝他看过来。

书生呼吸一滞，以往这双眼睛里总有情谊，现在却有些不可捉摸。他与小土匪静静地目光交缠片刻，私以为气氛有些刚好暧昧的时候。小土匪开口了，还带些嘲讽：“阿霖哥哥，自重。”

【20】

小土匪学问做得一般，他老爹想的是既然把他认回来了，就要好好培养。楚相从前和挚友空有抱负，没有权势，吃够了苦头。如今面对失而复得的儿子，便教育他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首先，要让自己强大起来，才不至于让命运脱出自己掌控。

“你纪霖哥哥才华无双，往后你多跟他学着点吧。”

楚相当着两个年轻人的面这么交待。

纪霖眼波流转，平静里面透着点勾人的温柔。他在等小土匪的反应，但心里知道，小土匪八成是会拒绝的，还因此颇有些伤情。

谁知小土匪朝他恭恭敬敬施了个礼：“以后我会多麻烦纪大人。”

竟也是平静得不得了的样子，还带了几分疏离。

纪霖心里一紧，心说他不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