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公主……
楚珩眉头紧锁,他最好还是去一趟昌州。
他将手中信纸收好,抬头望了一眼外面乌沉沉的天,不由叹了口气,雨下得太大,并不是什么好事。
楚珩刚踏出殿外,一道响彻苍穹的惊雷以万钧之势猛然在云层深处炸开,震得人耳中一鸣——
不对!
不是袁则良!
楚珩脚步骤停,心思百转,别人不清楚,他还看不出来么,敬王身边有个他们都不知道的能人,袁则良身上被下了南隰蛊术。
定康的船在怀泽出了事,方鸿祯退走苍梧城,敬王怎么可能不知道,袁则良根本就是用来迷惑帝都的废子,连蛊都用上了,杀他就是轻而易举,可敬王非但没有动手,反而任由苏朗他们审人——
因为敬王有把握袁则良能说的,都是他想让袁则良说的。
他不是不杀袁则良,他只是在等一个猝不及防的时机,等所有人都以为已经洞悉他想做的一切,以为自己高枕无忧的时候,于不曾设防的重要之处,给予最致命的一击。
楚珩脸色凝重地仿佛要滴出水来,他闭了闭眼,心念电转,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一个名字。
大胤所有的世家地望,一城之主可以收税可以理政,唯独不能治军,军这一条是绝不容触碰的底线,最多只能有家将、武者组成的少许自卫军,绝不允许养私兵。
九州十二军区,明面上所有的军权都在天子手里,但是暗地里没有世家不想分一杯羹,领兵的将军们多多少少有些是著族出身,时间久了,有些军队到底还姓不姓凌,谁也说不准,尤其以昌州最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