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院后的一株海棠静静绽放,绯红的花朵层层叠叠,在院中石灯烛光下美得有如晓天明霞,就像当年在洱翡一样。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燕折翡在花前独自良久伫立,任由夜露晨霜渐渐浸湿肩头。
天要亮了,该去见见那几个孩子了。
晨光熹微,燕折翡无声无息地返回了帝都城外的客栈。
千雍城城主孟池奕过来敲门时,燕折翡已换下了半湿的衣衫,重新穿上了黑色暗纹玄袍,随手一挥,房门应声而开。
“明昱来了。”
面具下覆着的脸上看不透神色,燕折翡闻言点点头,声音里似是带着几分笑意:“快让他过来。”
孟池奕侧过身让开路,明昱几乎是小跑着进来房间,见着燕折翡,眼框顿时红了一片,径直扑进了他怀里,哽咽道:“先生。”
燕折翡揽住他:“我们阿昱长大了,不是从前的那个小不点儿了。”
孟池奕关上房门走了出去,为他们留了独处叙旧的空间。
燕折翡任由他抱着,明昱好大一会才从他怀里退出来,擦干脸上眼泪,又唤了一声:“先生。”
“我在。”燕折翡应了一声,摸了摸他的头发:“蔚山秋狝,我们阿昱做的很好。”
明昱定定道:“只要是先生想做的,明昱都会帮先生,只可惜没能全如先生所愿。”
蔚山秋狝,他帮那批暗劫苏朗的死士混进了司煊防隅军。
燕折翡却摇头温声道:“已经很好了,那枚玉佩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