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片上云倾亲笔所写的治马瘟的方子,楷书,异常工整。字体既没有大到让人有凌迫感,又没有小到让人看着费眼睛,不大不小,温和中正,秀美圆润,端庄遒劲。
方子最下方署有名字,“云倾敬书”。
燕王咧嘴笑了,“妈的,云家这做老子的太有心计了,写封信写的什么行书,老子乍一看上去竟然没看懂,认不出来,险些丢了个大人。说出的话来更是云里雾里,一点也不实在,老子猜着准是不服气的意思吧?读书人假清高,要礼尚往来,要跟老子平起平坐,他不吃亏,他闺女也不吃亏。行啊,虽然自不量力,倒也有些气节。”
燕王把云翰林的信和云倾的方子放到一起比较了比较,得出了结论,“云家这做老子很讨厌,自命清高,爱捉弄人。闺女可厚道多了。”
云翰林写的是行书,云倾写的是楷书。燕王看云翰林那封信费劲巴拉急的要命,看云倾的方子那可是字迹也清楚,意思也明白,不用想不用猜,对他的脾气。
再想想云倾这张方子的意义,燕王更是怦然心动。治马瘟啊,如果这方子真能治马瘟,那可是大功一件,陆晟说云家回礼的价值更为贵重,这话便没说错。
“这方子她是如何得到的?若是故意去寻找,那说明她对小四委实一往情深。若是偶然间得到的,那她这福气可不得了。”燕王在房中踱步,“小四爱她,她又是有福之人,小四真娶了她又有何妨?”
燕王当年曾亲至京城寻找陆晟,他依稀记得云家那个小姑娘娇嫩美丽,小小年纪,已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了。燕王仔细寻思,“如果这小姑娘长大后很美丽,又对小四有情意,还有福气,那这桩婚事似乎也不是不行……”
燕王一个人思来想去,有时哈哈大笑,声震房宇,有时手舞足蹈,喜不自胜,有时却又拍案大怒,横眉竖目,跟个神经病似的。他这会儿幸亏是一个人在房里,若是有人在旁服侍,不吓疯也得吓傻。
万波随两天之后来取了回信,飞驰回京,送到陆晟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