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侥幸未毒发身亡,然气血不通,淤滞五脏六腑,依旧没有有效的法子。你只能慢慢耗下去,耗到油尽灯枯;要不就是有一天黑血冲破十二经脉,你将立刻爆体而亡……”孙神医叹气一声,“此毒狠辣,老夫无能,救不了你。”
棠篱咳了一声,“医者仁心,您已尽力做了该做的,神医不必挂怀。此乃在下命数,怨不得别人。”
“少思虑,少忧疾,还可活三月矣。”
“在下谨记。”
喝完药,施完针,孙神医一走,棠篱便坐起来,打开信盒,片刻不停开始看信。
这些信都是各处寻找小狐狸的人送回的,他每打开一封,心就提起来一下,期待忧惶,既想得到消息,又怕消息是坏的。他一连看了五六封信,信上都是同一消息——无。
他胸口刺痛,如锥刺骨。棠篱闭上眼,小憩一会儿,随即又打开一封——无。
他看这个字已经麻木,“无”或许是最好的消息,只要他没亲眼见到小狐狸的尸体,他就能继续找下去。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不可能平白无故从崖底消失。
棠篱病好,逸王前来探望。二人对坐喝茶。
晏蔺一进入菊叶轩,就看到墙上的《春日花狐图》。他盯着图看了许久,道:“先生的狐狸,眼睛甚美。”
棠篱面色苍白,闻言只是略微颔首:“山野小狐,运气而已。”
“听闻极其聪慧。”
棠篱目光落在晏蔺怀里的白狐身上,白狐冲他亲昵一叫,“和王爷的比起来,愚钝不堪。”
晏蔺想到狐狸毁他面容一事,目光落在他的面具上,略有探究,“然先生依旧宠爱有加。”
“万物有灵,各有脾气,它既是狐,便是狐,不必同我等,效仿做人。这既是为难它,也是为难自己。”
“先生此论虽有悖常理,然奇异神通,令人为之一振。”
“王爷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