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乖顺趴在他手边,隔一会儿就哀哀呜两声,似在叫他醒来。
东山盯着狐狸看。棠篱面色,早上已显死气,药石罔医,狐狸消失一天一夜,突然回来,棠篱奇迹般好了起来……二者之间,很难不让人多想。
但狐狸毕竟只是狐狸,应该没那么神奇吧?
申时一刻。棠篱的手指动了动。狐狸偏头一盯,直直看着他的手指。
棠篱的手指又动了动。
狐狸一跃而起,急切呜呜,趴去胸口,开始舔他的脸。它一边舔一边呜叫,肉肉的爪子挠着他下巴。
小仆皱眉,正欲上前,被东山一个眼神制止了。两个人悄声出去。
棠篱眼珠子动了动,眉头微蹙,感觉有什么湿热的东西正舔着他下巴。小狐狸的呜呜声传进耳朵。
他眼未睁,手抬起来,重重放到它脑袋上,喘了两口粗气,轻声道:“不许舔。”
狐狸偏头,开心地舔了舔他的手腕。
棠篱手指颤了颤。
狐狸轻呜一声,蹭了蹭,前爪一扒,踩在他下巴上,棠篱预感到它要做什么,眼睛一下睁开,“不许。”
一个吻落在他嘴唇上。
棠篱失语。
肉爪子在他下巴上踩了踩,狐狸眼睛清透明亮,蓝似宝石,它极近注视着他,瞳孔里倒映着他的样子。
棠篱也静静看着它。
下一秒,狐狸偏头躺下,毛茸茸的脑袋和他的脑袋紧紧挨着,软乎乎的毛扫着脖子,暖暖的,滑滑的。
小小一只狐狸,只有他一臂长短,此刻正全心全意靠着他,为他的苏醒轻轻哀呜,彼此的心跳清晰可闻。
棠篱摸摸它,柔声道:“谢谢你。”
狐狸靠着他,鼻子里喷出气,“呜——”吓死我了。
“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