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不出手惩诫,难道由着他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如入无人之境么?”任平生横眉冷对。
“当然不是。”桓广阳浅笑,“惩诫自然要惩诫,不过,鉴于他目前的身份,不宜出自您。如果您放心,请将这件事情交给我吧。”
任平生直视他许久,方道:“好。”
如果任平生真在明镜山庄和元绎流血冲突,一定会闹到皇帝面前。到时候不只任平生要面对皇帝,做为庄主的范静也会被牵连进去的。任平生不能逞一时意气,连累明镜山庄,连累他的舅兄范静。
桓广阳是奉皇帝旨意接待北朝使臣的人,他若要做些什么,必定会打着公义的旗号,让皇帝、让朝中其余的人挑不出毛病。由他出面,最为合适。
桓广阳躬身致谢,冷静看向元绎,“我有三件事要向阁下请教。阁下自北朝远道而来,是我大梁的客人,客人在主人家里需要有人引领,不便自行走动,我本以为这是世间常理,三岁孩童皆知,没料到阁下生性不羁,来到我大梁不过短短数日,一而再不辞而别,从馆驿消失。有你这样的客人,主人会感到为难的,此其一。”
“哪里,哪里。”元绎仰天打了个哈哈。
“擅闯官员的私人别业,惊扰郡主和无辜女郎,此其二。”桓广阳声音平稳。
“这件事是我不对。”元绎非常痛快的承认。
他心里忽然痒痒,想再偷看任江城两眼,不过眼瞅着任平生手中长剑在阳光下闪着幽冷蓝芒,暗暗叹息了一声,“唉,美丽的女郎厉害,她的阿父也不是寻常人……”
“一再错怪我朝,以你之心,度我之腹,以为我朝是有意将两位郡主藏起来的,此其三。”桓广阳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也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