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菜花见了十分心疼的往掌心里呸了口唾沫,一翻巴掌就往言裕手臂上抹,回过神来的言裕喉结滑动了两下,终究还是忍着让方菜花给抹了据说能消毒的口水。
这都不算,关键是山里树林草木多,花蚊子不是论只算的,而是论窝。
田里的蚊子倒是没这么毒,可一边是本身就让人皮肤难受的稻谷叶子,一边是水里随时随地可能被踩到的断裂锋利蚌壳,一不注意脚下就被划拉出一条口子。
更有水蛭这等神物。
看见那软绵绵宛如水做成的水蛭,言裕从一开始头皮爆炸到两天后的淡定从容,用早就准备好的盆子将它一舀,然后倒到田坎上。
夏天的太阳能够直接把它晒死。
在家忙活了一个星期左右,言裕终于晒黑了两个色度。
不过比起普遍肤色都是黑黄的农村人,言裕还是人群里一眼就能看见的那个小白脸。
白鹤镇是三天赶一次集,虽说现在菜地里的菜正是多得吃不完的时候,可因为言裕在家,方菜花每次赶集都会去买点肉,再不济也会买条鱼什么的。
夏天养鱼的水库里因为水温升高缺氧,很多白鲢都翻了膛,养鱼的人只能赶紧都捞起来廉价出售,希望能勉强捞回来一点本钱。
鱼市上一排排死鱼摆着随便挑,五毛钱一条,不过方菜花虽然抠,却不舍得让儿子跟着吃死鱼,宁可多花五毛钱,买那一块钱一条半死不活的白鲢给杀了拎回家,剁椒酸菜的一顿煮,味道也是十分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