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像她。”
我冷冷看他。
“你像她,温顺中藏着叛逆,柔弱中蕴涵坚强。你果真是她的女儿。”
我低下头去。
母亲亦说我像她,“你像我宁折勿弯,这很不好,要圆滑变通才是。”
皇帝轻笑道:“你不说实话。”
“念儿句句实话,绝不敢欺瞒圣上。”
“就没想过我会在茶里下毒?”
我做低眉顺目状,“念儿不怕。皇上要杀念儿的话,就不会上绛紫茶。皇上当年亲口说过,绛紫由黄而引蓝赤之纯,乃茶中澄净极品,若玷之,则毁茶灵。”
绛紫打泼了,染上我洁白的衣袖,紫红一片。他也在这血腥的紫红中恢复了王者的冷漠和理智,他现在像个cao纵我这样的小人物的生死大权的王了。
“你母亲去得太突然了。她一定还有很多话要对你说,却没有时间说吧?”他注视着我。
我安安静静听他说话。这个老毒物,他在我周围踱着步,思索着该从那里咬第一口。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知道的,知道的事情多了,并不好。尤其是,本来不处于纠纷中心的人。”
我依旧低眉顺目。他说话真含蓄,和许成一样。自我有记忆以来,这个皇叔就是这么阴沉,阴沉到我简直不敢相信温柔的弘和开朗的焕是他的儿子。
我掉下了眼泪,一是因为需要,二是因为的确悲伤。
母亲已死,她卸下的重任都要由我承担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