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一踏上香满楼的地界,就发现了不对之处。
——照着往常,这个时候楼里应该有些晚起的客人正在用早膳。就算不高谈阔论、只小声说话,楼里也该有点动静传出来才对。
怎地现在如此安静?
甭说人声了。连伙计吆喝上菜的声音也没了。
他疑惑地往前行了两步,左脚刚刚踏上酒楼外的台阶,噔噔噔的脚步声传来。
陈掌柜一个冷眼抛过去,吼道:“慌什么?急急躁躁的,给东家丢了脸面!”
一个伙计匆匆跑了出来,到了他身边,苦着脸道:“哎哟,您可来了。咱们店里来了尊神,杵在屋子里不走了,还挑三拣四个没完。客人一来,他三两句就把人气跑。伙计们和他理论,轮番上阵,没一个说得过他的。王大厨那么彪悍,都被气得缩在后头厨房不出来了。得,还得等您来把人请出去。”
陈掌柜听出了门道,“怎么?又有吃霸王餐的了?”
“可不是。”伙计附耳道:“还是个官儿呢。咱不敢惹,只能等您来了。”
陈老板砸吧了下嘴,扭头问:“几品?”
伙计伸出一手。五根手指头。
陈掌柜心里便有了底。
走了两步,又回身,神色鄙夷地望向伙计:“多大点儿事!咱们东家是谁?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那么个芝麻绿豆的官,也能把你们吓成这样?活该升不了工钱!”
说罢,他紧了紧袖口领口,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来,慢慢悠悠推开了酒楼的门。
早晨的阳光和煦而温暖。透过窗户洒进屋内,落在了临窗而坐的一个人的身上,为他的周身镀上一层淡淡的暖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