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收到的那状告闵九爷的纸卷,想到那清秀字迹写下的如泣如诉控诉,顾柏杨心中陡然升起勇气双拳紧握梗着脖子怒吼。
“哦!我当谁那么大的架子原来是闵九爷!”顾柏杨哼道:“怪道说话一套套的让人不好反驳。您掌管刑狱那么多年当然是说起话来最能唬人的了!”
闵清则眸色一沉寒声道:“你倒是敢空口胡言。”
“我哪儿敢呢。”顾柏杨暗暗告诉自己,身为京兆尹的嫡子不用怕眼前这个男人底气又足了些,“只不过九爷若真行的端坐的正,也不怕我多说几句不是?如果底气不足可见九爷做的有些事儿,也是怕旁人知道的。”
顾柏杨一通说话,深觉自己有理哈哈几声笑。
空荡荡的屋子之中,他那几声干巴巴的笑回荡片刻,显得尤其刺耳。
啪啪啪三声双手相击的鼓掌声响起。闵清则怒极反笑“黄口小儿,毛都没长齐,倒是敢和本官来叫嚣了。”
顾柏杨看他在笑索性拱手一揖“还好。请九爷多多指教。”
闵清则唇角勾起了个极浅的弧度猛然屈起右手十指朝着桌案连叩五下。
最后一声落下后四周气氛陡变。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隐约夹杂着兵刃摩擦的铮然之音,伴着严肃高昂的喊号,两列衙役从外鱼贯而入,瞬间把这茶厅塞满。
所有人手持兵刃肃然站立,队列齐整脊背挺直。
待到最后一名衙役的脚步声止,一名身穿青衫的中年儒士快步走上前来。
他先是朝闵清则做了个揖,唤一声“九爷”,又对君兰躬身行礼,“八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