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思的那点子挑拨,早就被他抛到脑后了。
别说陆九思还没挑明想挖墙脚的心思呢,就算挑明了,顾佐也没什么兴趣。不说信任度的问题,不想自己怀璧其罪的问题,只说一点——他陆九思有公仪天珩的天妒之体吗?有公仪天珩的悟性吗?有公仪天珩对顾佐周到吗?能和公仪天珩一样对顾佐那么爱护吗?能如公仪天珩那么给顾佐那样的信任吗?能有公仪天珩那么雄厚的气运吗?
统统不能。
再说了,现在的陆九思的确能吊打公仪天珩,但大概过不了多久,公仪天珩就连吊打陆九思的兴趣都没有了。
顾佐又不是傻子。
跟着公仪天珩,肯定能比跟着陆九思活得长。
就在两人各怀心思,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天后,门又开了,浓郁的药香从里面传出来。
这样的反应,昭示着他们也可以进去了。
房间里,比起刚才更压抑。
顾佐进来后,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丝的血腥气,就隐藏在还未散去的药香之中。他目不斜视,但精神力外放,很快他就发现,那浴桶里的乳白色药力都被吸收了,但那本来清澈的水,却被染成了淡淡的红。
床上,一个看着与顾佐差不多年纪的少女,正半躺在席云阳的怀中,薄薄的锦被一直拉到了她的胸口。锦被的颜色浓丽,可也是这样的浓丽,衬得少女的脸色更加苍白,没有一丝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