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此时,两眼闪着狡黠,轻声细语和成曼婷在说着什么的简凡简凡看样就有点陶醉了,手里轻端着骨瓷茶盘,茶盘上精致的小茶碗,盛着深红浓郁的奶茶,与骨瓷上镶着的玻璃相得益彰,偶而间微微呼吸,能闻着馥郁的香味,耳听着轻柔的音乐,让人有点分不清,是茶的香味,还是对面美女的香味。
茶座上的一份熏鱼去了一半,成曼婷看样胃口很好,叉着一块半圆的松饼抹着果酱,轻露着如贝编齿笑了笑,优雅地放到嘴里,不经意抬眼,又看到了简凡在凝视着自己,似有暧昧,又不是暧昧,似有笑意,又不是笑意,只是那么深沉,就像初恋情人一样凝视着,要是没脸上那道疤,要是不知道这人又结婚又出轨,成曼婷倒觉得,这种眼神对女人还是蛮有杀伤力的。
或许知道那凝眸眼光中的隐含的意思,或许更知道,自己有足够的免疫力,成曼婷面对着微笑了笑,抿着嘴轻逗着:“简凡……你试图用眼神和我交流?咱们之间可还没有形成那种默契啊。”
说话着眨着眼看着简凡,这段时间的心理咨询都是在饭店、茶座、音乐厅度过的,关系越发的熟稔,言语间越发地随便,成曼婷一笑,简凡随之眯着眼笑.接着话点头:“对,您说的太对了,默契需要长期地培养。”
“是吗?”成曼婷怔色一问、茶碗放到嘴边微微顿了顿,像在咀嚼这句话是否有深意,瞥眼见简凡那种笑吟吟的样子,很像个奸商宰了肥羊一般,这倒转着话题爆了句:“不过没时间恐怕……”
“为什么?咱们不挺好的么?”
“是挺好的,不过我决定从下周开始不接受你的咨询了。”
“那又为什么?医者仁心啊,成医生,你都治疗我这么长时候了,扔下我不功亏一篑了么?”
“我实在看不出这种治疗有什么效果。”
成曼婷轻声应对了句,看着简凡愣眼又装腔作势,干脆直说了:“你看啊,从第一次在我的心理诊所开始,这两个月零二十六天,平均每周两次,我们就是喝茶、吃饭、听音乐、品红酒,对了,还尝过一次你的卤酱肉,陪你钓过一次鱼……我怎么觉得我快被你钓上了?”
呃……简凡轻噎了下,直着脖子看着直言不讳的成曼婷,那份促狭的笑意很浓,笑起来时候很漂亮,忽灵灵闪着眸子,透着知性和睿智,似乎对于简凡的心理已经一览无余,简凡呲笑了笑,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地说着:“成医生,其实我觉得咱们俩交往的蛮不错的,你这个人知识渊博、说话风趣,人又有品位,我其实就想在你的身边熏陶熏陶,您对自己不至于那么没信心吧?我能搂草打兔子那么简单把你钓上?”
前半句很正色,后半句很直白,一如这些天的谈话,成曼婷笑了笑,两手向外侧一摊,做势无奈地问着:“我对自己有信心,可我对你没信心。这什么名为治疗,实则无聊的事,能有什么效果?”
“嘿嘿……差矣差矣,那不一样的,在你的治疗下,我这两个多月已经痛改前非了,你治疗得非常有效果。”
“不会吧,就你?”
“真的,你怎么就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呢?”
“不会吧,据你说那位第三者非常漂亮,而且很迷人,这么长时间,你会忍得住?”
“真的,她去美国了……忍不住也得忍呀……”
“……”
成曼婷没料到简凡给出的是这个结果,乍一发愣之后,又是忍俊不禁,掩着嘴笑得花枝乱颤,处得时间长了,也发现简凡的特点了,就像大多数男人一样,脸皮厚,不过简凡是加外地厚,此时侃侃而谈的第三者一点脸红的意思也没有,不知道为什么,有若干次成曼婷都被他口无遮拦的话说得有点脸红,此时一笑之下又见简凡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成曼婷给简凡斟满了茶,加了块糖,转移着俩人的话题问着:“好吧,看来我不相信也得相信了,随你喽,只要你愿意花冤枉钱,我无所谓。”
“什么叫冤枉钱,该花得一定得花,我这人以前挺低调的啊,除了吃,干其他事都没什么品位,我自己嘛倒觉得活得蛮自在,不过呢,太低调太过了在乎自己怎么活,会让身边的人烦,特别是招女人烦……所以我决定改变,从你这儿呢,我就发现很多我不懂的东西,比如你说什么什么美满的婚姻,是什么来着,一个聋男人娶一个盲女人,她看不见他龌龊、他也听不到她唠叨……”
“那是萨谬尔说的,不是我说的……”
“不管谁说的,这个婚姻观就蛮好的吗,跟咱们常说的,婚前睁大眼,婚后闭只眼是一个意思,太执著了,谁跟谁也过不下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