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秦高峰也在一遍一遍拨着肖成钢的电话,意外的是没有人接,简凡这危言耸听的话更让他心里隐隐地有所不安了,要说危险,这座城市的工作没有比重案刑警更危险的了,对于自己指挥下的队员们,秦高峰比谁都了解,这帮子嘻嘻哈哈平时没有正形的大小伙,长年的刑警生涯早积成了嫉恶如仇的性子,万一真要遭遇了流氓械斗之类的烂事,没准会挺身而出,没准动了真怒会拼一时之勇,没准就会寡不敌众后果不堪设想。
想了很多,郭元的电话给了他启示,干脆又调一队张志勇,以防事态严重无法控制,不料电话一打,张志勇也在路上,也同样是简凡通知的,这下子吃惊不小,愣生生地刹住了车思忖着这事的真假,别人要说秦高峰自然是深信不疑,不过要是简凡的话就得考虑考虑了,要是同时把消息传给一队、重案队和四队,就更得考虑考虑了,这个货当警0察的时候有事不吭声,而不当警0察了,偏偏还有事就喜欢调警0察。秦高峰又拨了一遍电话,还是无人接听的时候,这就有点揣不清真假了。
一刹车后面的四五辆车队跟着刹住了,重案队今天的任务是配合市局扫荡市中心区域的几家娱乐场所,还没有来得及收队,车一停后面的车步话里呼叫着队长问话,想了片刻,秦高峰还是宁信其有、不敢信其无,沉声下了个命令:
“北深坊,打开警笛……”
警灯,划破了凌晨的夜幕,从不同的方向穿梭着向北郊疾驰而来……
…………
…………
肖成钢怎么了?
虽然不像简凡汇报得受重伤了,可也好过不了多少,兜里手机不停响着的时候,正和费胖倚墙而立,手里持着碗口粗的横木,呲牙怒眉瞪着几米之外围攻自己的五个人,地上躺了俩,一个是被肖成钢一棍打闷了,另一个被费胖子拍了一板砖正在地上哼哼呢,见惯了手无寸铁只有哭号哀求的拆迁户,哪见过这号二话不说,上来就下狠手的程咬金,围攻的五个人穿着大雨衣,持钢管的、手里胡乱捡着砖头块,还是拿着长锹的,统一指向肖成钢和费仕青,己方俩人被干晕后,就成了这样僵持的场面。
“来呀…来呀…不怕死上来呀,来呀……”肖成钢持着粗大的横木,向前一步,五个人不约而同被这恰如煞神的杀气震慑了,缓缓后退了几分。费仕青瞅准机会,手里的板砖朝着边上一位狠劲砸将过去.听得哎哟一声抱脚乱跳,一眨眼老费搬着个凝固的水泥块也是威言恫吓着:“……来呀,来呀,不怕死的一起上,让肥爷干死你丫的……袭警是吧,干死你们白死……”
狠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一个状如煞神,一个肥得怵人,俩个人都是身高马大,几步向前老费还痛打落水狗一般把从地上躺的那位刚醒过来的狠狠再踏一脚,一脚和着一声惨叫,又晕了,五个人倒被俩人吓得连退几步。
肖成钢沉声大喝着:
“放下武器,我是警0察,你们刚才谁打人了,一个都跑不了……”
这几个人倒分不清此时的真假,不过真的被这俩人的气势摄住了,有人朝后看看,两台大挖掘机还在轰隆隆开着,眨眼间又是一座单体民房轰声倒地,五个人里不知道谁急中生智,大喊着谁的名字,跟着又奔出来几个人。
“我操,妈的打不过就叫人,什么东西。”费胖子一看又来了七八个,心虚了。看了看肖成钢,听得远远有人在喊,怎么回事?七毛,就数你们慢,谁他妈敢拦?随着喊声一群人即将飞步而至,费仕青火了,嘴在肩膀上一蹭,妈的,拼了,手握着水泥块就要冲,不料被肖成钢拽了把,后发先至的肖成钢像出笼猛虎直冲了出去。
嗷~~~~嗷~~~~随着几声凄厉的狂嚎,状如拼命的肖成钢大圆木在手,直抡着上去了,对峙的五个人心胆俱裂,霎时有仨人扔下家伙就跑,其中的一个刚架了一波攻势,却不料被肖成钢飞起一脚,直踹出了几米,另一个操着钢管刚挥到中途,被肖成钢狠抡得直在地上翻了几个滚。支援来的人顿时吓得顿住了脚,不敢稍动。费仕青霎时热血上头,水泥块一砸失了准头,几步弯脚捡着钢管抡着就要来个急冲锋。
不料肖成钢不是发狂了,把五个人吓退,接着拽着费仕青,大脚在屁股上一踹:“妈的,找死去呀……快跑……”
“啊,什么?”费仕青没整明白。没等明白过来,就被肖成钢扔了家伙拽着飞跑,直朝居民区深处小胡同的蹿,后面支援的面面相觑,几秒钟才省悟过来,立时叫嚣着一群人追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