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到手里,费仕青乐了,乐呵呵捧着说着:“嘎嘎……敢让党员干部瞄着钱,有你的好么?说好了,雁过拨毛,怎么也得抽你几张安慰安慰我。”
不料简凡双手一叉,视金钱如粪土一般不屑得::“抽什么呀?都是给你的。”
“什么?你再说一遍。”费仕青吓了一跳,虽然锅哥倒不穷,可记忆中好像也没怎么大方过,这么平白无故送钱那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给你的……你不老喊着你妈让你戒赌,老婆让你减肥,对你严格经济封锁么?怎么样?锅哥对你好吧,处处急你所难。老话说兄弟如手足、老婆是衣服,衣服不穿不打紧,可手足没有就要命了,怎么样?感动得无以复加,痛哭流涕了吧?来,哭个让哥瞧瞧……”简凡戏谑地摆活了几句,逗着费胖子。
不料从小被坑到大的费胖子可没有那么容易折服这等兄弟之情,拿着钱瞪着简凡,比自己钱被抢了还震惊,反问着:“不对呀?锅哥你什么都有,就是没良心;什么都不缺,就缺德……什么时候能想起我来,不会是假钞逗我玩吧?”
嘴里喋喋说着,不太相信地翻翻手里的钞票,翻来翻去,货真价实的人民币,这更愣了,又问上了:“不会2012来了,你丫良心真有所发现了吧?现在我是既不当家也不做主,你给我,我可还不了啊。”
“不用还……都说了送给你的,帮我个小小的忙怎么样?”简凡忽悠上了。
费仕青一惊,钱不敢往口袋里装了,生怕掉坑了,瞪着简凡:“什么忙?”
“陪我回乡下找人……就是很多年前,你知道的那事……”弱弱地一说这经过,当然把找人的代价省略了,不料费仕青一听,咂吧嘴损上了:“这人咱们上中学时候听说就来找过,你失心疯了吧,这根本找不着嘛。”
“对呀,谁也没说能找着呀?”简凡顺着费仕青的话说着,费胖子一愣,就见得简凡得意洋洋、神神秘秘地教唆着:“找不着,正好咱们下乡溜一圈、消消夏、喝喝酒、避避暑、整点食材回来,你一天宅在家里,听你老婆唠叨,你闺女哭闹,一见到爸妈就逼着你节食减肥,有意思呀?正好带薪放个长假,咱们玩上一星期再回来,怎么样?”
费仕青一听这等好事,又摸摸手里的钱,这回安心了,塞口袋里拍拍鼓鼓囊囊地好实在,嘿嘿乐着点头应着:“行!听你的……不过锅哥,单位好说,我怕我媳妇不同意嗳!?以前我觉得你最抠门,后来才发现我媳妇比你还抠。抠得我兜比脸还干净,不让我打麻将、不让我出去喝酒、不让我乱交朋友、更不让我去洗桑拿……你说我早知道结婚这么水深火热,我图啥呀,花十几万娶个媳妇回来?还不如单身呢……小声点,私下里说话别让老婆听着啊,你收买我,我没意见,你坚持不让还,我更没意见,可别告诉我老婆啊,回头又得没收……”
简凡看得费胖子患得患失,又想沾便宜要钱又怕媳妇知道的德性,乐呵呵地附耳教育上了:“一看你就是夫妻严重缺乏信任感,老婆得哄,哄老婆是门艺术,得用心揣摩,你光打游戏能学会呀?……看锅哥教你一招……”
俩人谈定若无其事地出了房间,简凡自是编了一番回枫林老家的说辞,只说拉酒拉食材顺便拉上费仕青帮忙,省得这货在家烦弟妹,还能顺道减减肥,还劝着费仕青媳妇,别老让费胖子宅家里,再宅就越肥了,费仕青依着简凡的教唆,直说这大夏天也想回乡下,弄点向下小米小磨香油啥的回头看老丈人和丈母娘去,三言五句,这老公这么懂事,媳妇咋个能不同意呢?自然是满口答应,其实在简凡看来,俩人是相互烦,看那样,媳妇倒巴不得把这货走了清静点。
人的感觉很奇妙啊,没结婚的时候恨不得日日夜夜厮守在二人世界里缠绵,结婚久了,又是恨不得天天能摆脱二人世界的羁绊乐得逍遥,不信你看这俩人,亲亲热热地互搂着出了楼门,那架势绝对比搂着老婆还热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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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过乌龙桥头找了个停车的地方,双休日是这里最热闹的时候,大上午桥头菜场熙熙攘攘,以自行车、摩托车、电动车为主的车流从桥头直绵延到菜场里,越是人声鼎沸,反而愈显得小城的静谧了,一路上费仕青问来问去,车停这儿的时候又问怎么了,一问方知道还要有人来,等上简氏企业的随行再回乡下叫着肖成钢,此行不是一个人,而是四个人,下车等人的功夫简凡又问了费仕青几句枫林镇简堡乡人口、历史沿革、人口迁徙类的问题,谁可知道这草包直挠后脑勺一句也答不上来,敢情在镇党委当干事、当秘净混了,气得简凡又要掐人,好在费胖子信誓旦旦,没事,这本事不需要学,我知道你啥意思,回乡下需要找谁办事我帮你请,上上下下都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