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揭破这心事,王坚却是更糗了,杨红杏也讶色一脸,简凡看案情不但一眼识奸,看奸情更是一瞧一个准,王坚和张芸敢情是钓留超胜的时候单独处过半个晚上,看现在这样,说不定还是真像简凡说的那个样子,想上了。
王坚没吭声,得,简凡卖关子了,一扬脑袋:“算了,不承认拉倒,你傻等着吧……放着这儿大把的经验你不请教,真是白瞎了。”
说话着作势要走,不料几句撩得王坚心里早痒痒了,霎时变了脸色,赶紧地上前拦着简凡,呵呵笑着,掏了半天口袋递了根烟,恭恭敬敬地打火,恬着脸问着:“哎,偶像哥……那您说,我…我怎么办?”
“这个态度嘛,还凑合……”简凡装模作样乱夹着烟冒了口,揽着王坚的肩膀这倒开始编外教练了:“你们俩现在是处于互有好感的阶段啊,对不?”
“嗯,对对……”
“你喜欢她,她也不排斥,对不?”
“对,没错。”
“这就是最危险的阶段,懂不?”
“不懂。”
王坚点头两回,一听这危险,真不懂了,一不懂简凡一瞪眼教训着:“笨蛋,这都几个月,再不咸不淡发展下去,那么熟悉了成朋友了,你好意思再说男女关系呀?就你好意思,人家好意思呀?”
“这……那我怎么办?”王坚摸着后脑勺,愣神地看着简凡。
“啧,人要不要脸,才能挣到钱;脸上不知羞,才能泡到妞,这妞搁这儿你迟迟不动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哥教你一招啊,去买两束玫瑰,大大方方站她车跟前等着,等她一出来直接向她表白,怎么露骨怎么来,你越忸怩人家越看不起你……你问问你嫂子,我当初就是这么追的……表白的时候她要不愿意,甭客气,直接抱着先来第一步,啧,使劲啵一下,女人最喜欢身体接触,你要能啵得到,这事就成了一半了……你想想是不是?”
简凡嘿嘿笑着,把话题撂给了杨红杏,杨红杏哭笑不得,在简凡胳膊上拧了把,不过再看王坚这么愣头青的样子,要是真露骨表白一下子,那怕是要黄得更快了,可不知简凡这天生就要煽风点火的本事似的,几句下来,庞征博引,说得王坚频频点头,像接受党交给的重大任务一般,神色庄重地一溜小跑走了,不用说,简凡估计是先买玫瑰花去了。
人一走,杨红杏又是拧了一把嗔怪着简凡不该这么捉弄王坚,在那个环境呆久了,出任务都是生龙活虎,可男女之事多少都有点木讷,一埋怨简凡倒无所谓了,俩人边走边说着:“成人之美,这是天大的好事,又哪儿错了?”
“这可能成吗?张芸比王坚大好几岁……就年龄不是问题,这俩人的差别也太大了点吧?”杨红杏不太相信这种可能性,一个经理人,一个特警,这中间的差异不用说也知道有多大。不料简凡却是谑笑着道:“成不了,咱们也是做好事。”
“什么意思?”
“早点让他认识社会阶级的差异,早点死了这份心呗。别说没有阶级差别啊,你就看看这二院的加护病房,一天得几千费用,太原里百分之八九十就快死了都不敢往这儿送……咱们身边世界可比同犯罪分子做斗争残酷多了。”
简凡再一说,谑笑和玩味中透着那份尖锐让杨红杏若有所思,微微地一怔,稍稍理解了简凡的用心,摇摇头,无言地笑着挽着简凡,俩个人直进了医院住院部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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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重症监护已经转到普通病房的楚秀女,正半躺在床上,对着镜子梳理着头发,长发已剪,镜子里原本丰腴的脸庞怎么看怎么憔悴,昏迷的时候靠的是营养液维持生命,一个直接的后果是瘦得奇快,体重在两个月下降了二十多斤,今天是第一次照镜子,第一次发现一个人的青春和美丽会消逝得如此之快,也是第一次发现人的生命是如此地脆弱,无言地抚过自己的额头,瘦得有点嶙峋的臂指,显得有点突兀的颧骨,额头,深藏的病服之下的身体也是如此,每每夜深人静的看着身上尚留的伤痕总是心悸地独自垂泪,即便是知道凶手已经死于非命,也给她带不来哪怕一点劫后余生的释然。
更或许,心里的创伤要更甚于肉体。
默默地想着,暗暗地垂泪,张芸到楼下去接简凡了,一想到即将见到熟人,又让楚秀女有几分慌乱的拭着眼泪,苏醒后除了支队的警察来做正常笔录,一直陪着的是张芸,断断续续地知道了案子的事,知道了自己昏迷中发生了那么多的事,让她的心里对于简凡又多了几分重逢的期待,这期待里,有几分无端把他扯进来的歉意,有几分难难以出口的谢意,更或许还有其他,还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似乎还带着几分恼意,醒来这三天最想见的人莫过于简凡,可偏偏他却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