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得小行倒不知道该说对还是不对了,不一会到了岔路口,肖成钢问着方向,简凡回了句往西,又过了一阵,郭元问方向,还是往西;出了机电厂路,过了烈士陵园,已经到城外了,简凡的回答还是往西,这下子郭元毛了,回头揪着忽悠新队友的简凡问着:“你丫到底知道不知道地方,这都出城了,还往哪儿开?”
“郭元,你别置疑我的权威行不行?肖成钢,加速加速,往西……顺路一直走……”简凡掰着郭元的手腕,把郭元推到前座上,不料旁边的王明损上了:“你丫你们权威?自封的?”
“自封兼公认,在做饭和破案俩个领域,在包括咱们车上五个人的领域,你们不会自认超过我吧?”简凡大咧咧摆上谱了,郭元心事重重懒得和简凡计较,前面弱弱地说了句:“好,你权威,等找不着人,我看你权威怎么说?”
“这么多警察都没找着,我就找不着也不丢人呀!?”简凡后头辩了句,王明在他软肋间一捅,捅得简凡哎哟一声,就听王明骂着:“丫的早听你说话难听了,诽谤警察,找刺激?”
“动手是不?找抽是不?”简凡翻身掐着王明恶狠狠地威胁着:“警告你小子啊,下回再到我店里吃饭,我拉根面条勒死你……”
俩人在闹,小行在捂着嘴笑,肖成钢偶而还怕误了插两句诨话,郭元几次悻悻摇头,几个人都是无话不说的朋友,这种打闹是表达亲热的最佳方式,只要聚到一起,不闹都不可能,俩人互相攻击着,车又前行了数公里之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后座的简凡插到了前座俩座位之间伸着脑袋看前方,很突然地喊了句:“停车,到了……看,前面,那地方就是。”
到了?这鬼影都没有一个!?车上几人霎时都伸着脑袋向前、向窗外,职业性地看四周的地形,身处的地方还在国道上,不远处岔开了一条水泥小路弯弯曲曲直联到了简凡指着的方向,枣核湾墓园,而指到的方位,是一片林立的坟茔,高高矮矮的墓碑在这个深秋的季节里呈现惨白的颜色,远远地看着刺眼阳光耀来耀去,说不出的寂寥之感。
是坟地?霎时间窗外收回视线来的四位重案队员面面相觑着,找活人找到死人地方了,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偏偏简凡这时候还在胡吹大气着:“……枣核湾贵族墓园只此一家啊,看这风水,朝南坐北、依水傍水、据说埋这儿的人,都是活得潇洒,死得宝贵啊,你们别小看这墓地啊,死人埋这地儿相当于咱们活人住别墅,公墓那不行啊,只能相当于死人住的经济适用房,就那地儿都挤得慌……哎,兄弟们,怎么都愣了!?不是我勾起了咱们生前没房、死亦难葬的穷人情结吧?”
“我靠,这丫嘴真损,抽他……”王明火大了,手说来就来。简凡一挡叫肖成钢,肖成钢现在也不和简凡站一边了,悻然说着:“锅哥,你这么涮大伙,就今儿把你埋了都不冤,小行,看什么?上手段……妈的晦不晦气。”
这番是惹了众怒了,被一左一右架着简凡刚一愣神,连郭元也侧过身来伸手揪简凡的鼻子,肖成钢这一喊上手段都知道干嘛,重案队一干外勤动手直接就是捏鼻子捂嘴闷你一分钟让你喘不过气了,纯粹整人的招数,简凡一摆头看支持自己的人一个都没了,不迭地喊着:“嗨,兄弟们,冤枉呐,你们听我解释,等我说完了再动手不迟,到这里是基于严肃刑侦科学和犯罪心理学的分析得出的结论,申平安不在这儿,可他一定会经过这儿,咱们设伏呀!?”
”什么,设伏?”郭元前后一看,虽然知道简凡鬼心思多没准还真是有目的来了这儿,不过一想不对,太原进出的道路几十条,能供逃匿的路线也有数十条,随便指一条说申平安肯定会来,那十成十是假话,一省得不对使劲一捏简凡鼻子斥道:“还科学?你一大师傅懂得屁科学,骗谁呢?兄弟们,继续……”
“嗨…嗨…等等,我有线报,有线报行了吧?有线报说申平安肯定会走这条路。”简凡闪着脑袋,生怕被捂住口鼻上手段,又编了个似是而非的理由,一说这个王明倒相信,刚一放手,郭元又转过身来瞪着简几 “不对,发布命令才一个多小时,这期间你连电话都没打,哪来的线报?”
“我提前安插了内线呀?好人里头有坏人,坏人里头就不能有好人。”简凡辩着,眼光里闪着狡黠,这真真假假把思路比较清晰的郭元唬住了,放开手了思忖着,不料这话骗不住脑筋简单的人,肖成钢一瞧简凡那双贼眼,立马喊了句:“郭组长,他骗人呢?……在五州一说命令,他都不相信要抓申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