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看来是有两把刷子。刁主任,现在怎么办?人家是要首付,首付完了,你抓也不敢抓、放又不能放,还是让咱们难受不是?”秦高峰问着案情,这一点倒是大家始料未及的,拿两千万现金有点难度,不过两百万就不难了,一只手就提走了。
“他们想试试咱们,咱们也试试他们,第一批赎金给了,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不管他们是想捞点就溜,还是想坐地起价,只要他敢出来,我就不怕他跑……”刁主任胸有成竹地小声说着,又压低了几个分贝解释着:“放心,跑不了。”
秦高峰笑了笑,知道现在追踪手段已经花样翻新的厉害,像反劫这种部门的技术手段恐怕要更有高明和过人之处。监控的画面转换着,跟踪的车上的外勤在汇报着,不出所料地到了汾河公园门口,绑匪的电话指示交赎金的李婉如把手机扔进垃圾箱里,而垃圾箱里早已有一部分装在信封里的手机等着联系。这一点反劫中心早已经考虑到了,手机追踪的失效并不影响,在李婉如的身上、耳廓里都装着监 听器,电话扣到耳朵上,来去话传回来清清楚楚……从汾河公园绕到了,重机医院……又从重机医院玩了个花样,绑匪指示从停车场里选了一辆已经预备好的面包车,车钥匙就在车轮下放着,指示李婉如驾车往铝厂方向行驶……对于反劫部门而言,这是在消除手机、车辆的追踪,对此当然也有应对措施,大街土行驶的车水马龙里,偶而更迭着替换着跟踪在后特警紧紧咬着……更换了数个位置,直到两个小时后,李婉如的车停到铁路高架桥上,再次通话的时候,远远驶来一辆载煤敞篷列车,电话里最后交赎金的指令到了:
“把箱子扔到火车上,车斗里,快点……”
李婉如望着脚下驶来的隆隆列车,隆隆开过脚底,稍稍迟疑一松手,箱子稳稳地落到了敞篷列车厢里的煤堆上。敌百米外已经架好狙击的特警霎时眼睛从瞄准里移开来,人懵了,卷着烟尘的运煤列车从高架桥下隆隆而过,一片烟尘的黑色,哪里能看到嫌疑人的影子……
支队技侦大厅里,现场汇报和模糊的图像发回来,一下子在场人也懵了,这种交纳赎金的办法,倒还真是第一次遇到,眼睛齐刷刷投向下命令的刁主任,要是脱出外勤的控制范围,那就麻烦了。而此时的刁主任也是愣着眼一下子没有从这份惊讶中清醒过来似的,半晌才恍然大悟地指挥着:“各外勤向北沿大运线行进,保持均速,等待命令,嫌疑人藏在列车上,肯定要中途跳车……”
指挥室,一时间乱了,联系着各外勤组;外勤的现场,不少车辆打着方向向北出市区疾驰,此时才省得这几个赋肯定不是笨贼,绕了两个小时绕到了火车上,一下子把扑来特警抓捕组和卡着各交通要道的协查警力都甩到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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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从民爆仓库现场取了一堆证物的简凡一路也说服了三个同行,抓捕失利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正坐车里归队的简凡霎时笑得呲牙咧嘴,直指着王坚,这回该说特警牛逼吹破了,王坚有点面红耳赤悻悻辩着,别笑,今儿肯定抓住他,谁敢拿钱谁就没跑。
偶而的失误并不意味着歹徒可以逍遥,更何况在特警的手底,几个刑警出身大概都能想到还有后招。郭元和肖成钢都没说什么,警察对于集体荣誉都有一种变态的维护和自尊,俩人也不敢评判。可简凡不管了,笑话了王坚一通,点评着:“你们特警都一帮小屁孩训练出来的,除了抓人啥也不会……再说了,你们就再怎么抓也是毛贼,我都说了没有这么简单,你们就不信……这案子要我们重案队办,说不定已经拿下来了。”
简凡拽了一把。不料郭元扑哧一笑反诘着:“拿不下来啊,王坚别听他胡扯……简凡,你都不是重案队的人了,还打我们旗号呀,冒充国家公务人员最低判三年,你小子现在就一无业游民。”
“谁说无业,锅哥现在是大师傅,判断失误还是可以理解的。”肖成钢嘻笑着反话正说着,没给锅哥留面子。
简凡嘿嘿笑罢了,没理会这仨人的挤兑,反倒很乐呵地煽动着:“哎,你们信不,我能把未知的嫌疑人找出来。”
“不信。”王坚摇头,坚决摇头,今儿在刑警面前很丢面子。
“在天黑以前,我能找出来,你们信不?”简凡又缩短了时间。
“不信。”肖成钢也不相信了,要说找出来有可能,但天黑以前,似乎话太大了。
“那你怎么找?”郭元倒很实际,知道简凡鬼点子多,问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