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讲?”
“你在试探整个案子,是不是和你想得一样,这是犯罪思维,我教你的。”
“呵呵,对……没错。”
简凡欠着身子笑了,看了看秦高峰,当初抱着一大摞案卷进档案室的时候,每每坐下来谈,都是有关这个话题,以犯罪的思维去模拟案发的经过和整个案子里的线索,只不过对于人性和心理的了解,这位饭店里跑堂的弟子要更甚于师傅的所教所学了。
笑了笑,相视一笑中彼此能回忆起当初的时光,简凡是如此的惫懒,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秦队又是那么的咄咄逼人,什么时候也阴阳怪气一脸;一位是恨铁不成钢,一个是烂泥不上墙。打着骂着哄着训着拉不上场,而现在已经隐隐成为这一场案子的主角了。
秦高峰一点破,简凡不隐瞒了,解释道:“是试探,如果什么没有诱出来,没有电话打来,那我会更放心,这不是一起孤立的绑架劫持案。从韩功立这里顺藤摸瓜,他们迟早跑不了,可我说服不了自己,这几个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不管谁也没理由把我牵扯进来……那,事实您看到了,不但诱出来了,一窝都现身了,现在再把它当成一个孤立的绑架案就说不通了吧?如果是孤立的,韩功立任务已经完成,弃之都不可惜,对吧?如果是孤立的,在交接赎金时间已经临近的情况下,主犯孔宾强应该深居简出甚至于形迹隐藏到太原之外遥控,可事实恰恰相反,他不但没走,而且还关心韩功立,如果是试探韩功立究竟是不是落网这说得通,可他表现的过分热情了,警示韩功立小心,这恰恰暴露了他和南城一片几个势力的千丝万缕的联系,否则他怎么知道外面打得这么热闹,而且方什么信还有可能对韩功立下手?……秦队,看您刚才和老孟说话的口气,你也应该想到这儿了吧?”
“呵呵……当然想到了,只不过我又把自己想到死胡同里了。”秦高峰几分赞许地笑笑,对于简凡的心思敏捷早就领教过了,笑着问道:“这也是我为什么问你的原因,如果孔宾强不是主谋,那明天的赎金的交割就成幌子了,他们要干什么?就即便给他两千万现金,他拉得走吗?即便是转账,他拿得走吗?咱们这地方可没有隐私可言,放眼全国皆准。”
“那可不一定,他要真让咱们把钱转国外某个银行,你怎么办?转了是肉包子打狗、不转是立马撕票。”简凡反诘道。
“不会的,就像知道的,楚家根本没钱给他们,除非是他们要现金咱们陪他演一场戏,其余的免谈。”秦高峰淡淡地说着,噎了简凡一句。
很郁闷,不过是事实,人民警察除了沆瀣是不会向谁妥协的,不管是什么嫌疑人,负隅顽抗那是死路一条,除了死路,其他路不会给你走,而且你别想拿人质威胁到公0安,不撕票那是警察解救及时,撕了票那是歹徒穷凶极恶,谁也不受这个威胁。
对于这现实,简凡有点无语,秦高峰顿了顿安慰道:“别老郁闷了,正义和法律永远穿不了一条裤子里。”
“我知道……不过正义有很多种表现形式,不一定要和法律穿到一条裤子里。我对他们之间的辩证关系没什么兴趣,我的兴趣仅限于这个案子和这几个嫌疑人,加上那个费尽心思把我牵扯进来的人,我现在觉得这些人就好像一群提线木偶一样,包括我。您看,孔宾强,麦燕带头,韩功立驾车,某一个电话把楚秀女诱到玛丽雅餐厅,迷晕之后堂而皇之的绑走……然后麦燕换上了楚秀女的衣服,伪装成楚秀女进了兴华小区……你注意秦队,这个时候,韩功立已经回到了汽修厂、给麻花和刺头准备着作案的运货车辆,尔后俩个人驾着车就等在兴华小区不远,孔宾强和麦燕守在楚秀女家里等我上勾,在这个时候,我接到的电话确确实实是楚秀女打来的,毫无疑问是协迫?对吧……问题就在这儿,作案的五个人当时都有事可干,谁在协迫楚秀女?”
“呵呵……你怎么不把这个分析告诉刁主任?刚才去果树场抓人,我还以为你会拼死拦着。”秦高峰自然是想到这一点,并没有揭破而已,就说出来,这也是个无足轻重的分析,于真正的案子无补,时间太紧了。
“他现在已经听不进去话了,人都快毛了……这种情况下你跟他分析有什么用?他就想着怎么交差呢。咱们大部分警察都这样,没办法。”简凡无奈地说着。
“好,知道理解别人了……好,说说吧,接下来还有不到七个时,你准备怎么干?”秦高峰问着,眼里闪着兴奋,压过了脸色上的疲惫,很难得在案子上有这种能说到自己心里的知己,更何况是自己培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