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次看得肖明宇眉头发皱了,经侦不归自己分管、又是省厅牵头、办案地又在经侦支队,这地方就绞尽脑汁也有点无计可施的感觉,偏偏平生最想插一次手的时候,一点都插不进去。
正自发愁的时候,手机的短信声音响了一声音嘎然而止,肖明宇无聊地拿起手机来一看,手微微抖了下,短信内容很短:回电9823……,民!
用这个自称和这个口气的人,现在应该在国外,肖明宇被这条信息弄懵了,看着手机发怔了半晌。肖明宇起身把办公室的门关好,拉着办公桌抽屉又换了一个手机,进了内间的休息间,拨着号码放到了耳边,轻声道:“喂!你是谁?”
“你知道我是谁,肖局这么健忘呀?”
电话里的声音有几分熟悉,肖明宇瞬间判断出了是齐树民本人,惊声问着:“你在哪儿?我告诉你齐树民,现在你是通缉犯,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官样文章做得多了,口气也如出一辙,只不过对方的声音很轻松,打断了肖副局长的话调侃着:“肖局,我在国外,这儿没公0安局也没有派出所,让我怎么自首,我现在穷得连机票也买不起了,要不您派一队警察来接我?”
一听这句,肖明宇也明显轻松了,不过还是官样口气地说着:“齐树民,党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对于违法犯罪是绝不手软的,现在机场、海关、出入境口都有你涉嫌文物走私的通缉令,你要愿意自首的话,可以回来。”
话说到这份上,肖明宇估计对方再笨也能知道自己的意思,回来,就是插翅难逃。只不过对方的口气变了,似乎并不是探听虚实,话一转道:“肖局,咱就别来这一套了吧,虽然我们没有见过面,可咱们认识也有七八年了吧?我出卖了道上不少同行把您老人家捧到这位置了,您不能眼看着我成丧家之犬了吧?”
齐树民绕着开始翻旧帐了。这笔帐肖明宇心里有谱,早有说辞摆着:“住口!你们向我举报违法犯罪有功,这不假,可是你也得过线人奖励,功是功、过是过,更何况你们以举报的形式掩盖你们自己的违法行为,这个查出来是不可容忍的……不能混为一谈。”
“好啊,那不谈了……有件事请肖局帮个忙,不知道赏不赏这个脸呀?”齐树民像是妥协了。
肖明宇可不妥协了:“我不会给你办任何事。涉及到机密案情,你更别想。”
“呵呵……不是什么机密,是你的手下一位叫简凡的小警察,我不小心丢了点货在他手里,我就问问,不会是你们套我吧?真把我那几个贴身兄弟一抓,对您老人家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吧?”齐树民直白的问上了。
一听这话,更让肖明宇皱眉了,脑袋里又多了一个帅帅的娃娃脸印象,只不知道怎么着和齐树民扯上了关系,狐疑地说着:“这个呀……我不知情,怎么,他在办案期间私吞了你的货,你有证据的话可以告诉我,我下令严查此事……”
“算了吧,我们自己解决,不劳您大驾了……肖局,那我哥的事呢?他可是你多年的老朋友了,不至于就这么看着他死吧?”齐树民话题绕回来了,此时才印证了肖明宇的判断,这个才是主题,不假思索地回着:“不管是你还是你哥,都是要依法办事。”
“是吗,那就依法办事喽,这七八年通过唐授清给您老人家的孝敬不少吧?你敢保证我哥的嘴就那么牢?连唐授清都抓了,我真奇怪你居然还坐得住?就他们俩不敢咬你,难道你觉得我这个身份还害怕你?你不会觉得你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谁也抓不着把柄吧?……送的那俩小钱吧,我们也不在乎,不过好像去年太原警察前堵后追,有人告诉我从公园路绕西矿街走,结果我一路上一个警察都没碰上,呵呵,为了报答这个人的大恩,我还专门把通话录音了,您要忘了的话,我给您寄一份?”
齐树民调侃着。肖明宇霎时手抖了抖脸色大变,这是唯一鼎力帮过齐树民的一次,还是看在此人给自己提供过不少文物走私犯罪信息的份上,却不料此时被人当把柄要挟了,一听火了,叫嚣着:“你……你要挟我?你知道你要挟的人是什么身份?”
“去你妈的。”电话那头火了,咆吼着骂着:“少给老子装蒜,一肚子男盗女娼还他妈装得道貌岸然,你和唐授清、杨公威三个穿一条裤,俩人操一个b,以为老子不知道?我哥花这么多钱养条狗也该养熟了吧……我告诉你,他要没事,你没事;他要出不来,你他妈也进去做伴去吧,电话给老子开着,找不着你,我找公0安局、公0安厅,我他妈回去自首,吓死你狗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