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景文秀不说话了,两手一摊无能为力了,笑着说:“我只知道原因和经过,而不会知道结果,因为我没有尝试的机会。况且这个原因还有待考证。”
“我觉得很简单,能打破他的信仰。”简凡收拾着案卷,不以为然地说了句,景文秀笑了:“你是想挑战省厅和市局的预审专家?”
“不,我要挑战信仰的力量,共产主义在欧洲一泻千里,最终还是在人为因素,他一个仝孤山有什么了不起……我就不信他是铜铸铁浇的,人总要有弱点的。”简凡说着。对于景文秀的话颇有几分触动,隐隐地觉得自己抓到什么,又是一闪而逝了。这种灵感往往很难抓得住,不过只要一现,那么就离真相不远了。
对了,最强的地方也应该是他最弱的地方,那么他信仰……义气,对,义气,这种草莽兄弟,和唐大头那类货色差不多,甚至于脾气要比唐大头还要拧几分。
对了,这是一对苦难兄弟,爹毙了娘跑了,留下这么俩个野种靠挖坟抬棺艰难地活着。简凡两眼有点迷离了,曾经从档案看到过那种血淋淋的枪毙人记录又浮现在眼前,对于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不知道这会造成多大的心理创伤,同样在众人的唾弃中、指责中、轻蔑中、厌恶中艰难活下来的俩个苦命人,又是异姓的兄弟,他们之间的信任将会是何等的牢靠,十几个预审专家三个月轮番审讯已经对这种信任进行了考验得到了一个最有力的证据:一言不发!
妈的,这才是朋友!这才是哥们!……简凡隐隐地觉得有点羡慕,相比而言,要是把费胖子、黄老三以及张杰、肖成钢一群货色抓了,肯定先往老子头上栽赃。
“想什么?”景文秀看着简凡走神了,问了句。简凡省过来摇头不语,收拾着东西,这景专家两眼怪怪地看着简凡突来了一问:“简帅哥,听说,你有个国外亲戚?”
“什么?……你怎么也知道?”简凡正把案卷夹到了腋下,一听愣神了。
“呵呵……你说我怎么知道的呀?”景文秀笑着反问。
不能呀?简凡狐疑地看着景文秀,这件事支队包得很严,肯定有人知道自己一夜暴富有别墅的,但详情却是很少有知道,特别是什么简怀钰那个傻b。对了……简凡一愣笑了:“哦,你爸不会是律帅事务那位吧?大眼睛、高个,两鬓花白……司法局内退的,景睿渊是吧?他是……”
“我父亲……你反应真快啊。”景文秀一说,简凡长舒了口气,好歹不是阴谋,现在真怕白日见鬼。
一见不是阴谋,简凡乐了,现在明白景文秀为啥这么客气,为啥有这么崇拜的眼光了,笑着调笑着:“哎景专家,你说像我这样身家千万的隐形富豪,要约会像您这样学富五车的专家,不知道成功概率有多少?”
景文秀掩嘴轻笑着,一个娇揉的兰花指,几分揶揄地道着:“你试试就知道了。”
这等若即若离,似有隐晦的话搞得简凡心里瞬间有点痒痒,精虫蠢蠢欲动,恬着脸正待调笑几句,兜里的电话叮铃铃一响吓了一跳,赶紧地摸着电话边摸边发牢骚,摸着电话喂了句,脸色霎时大变,夹着案卷慌乱地说了句,景专家,改天约你啊……说着慌着起身就走。景文秀起身喊了句出什么事了,简几头也不回地说了句大煞风景让景文秀花容失色的话:
“妈b的,又死了个人!”
…………
…………
慌慌张张地驾车直驱南郊殷家堡汾河岸边,目标很容易找,一堆警车和警察聚集的地方站着一个比旁人高一头的人,秦高峰。
秦队长就等在路边,招手停下了车直坐到副驾上,开口就是:“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一个,你听哪个。”
“听好的吧。”简凡道。
“看看吧,刚刚收到了影像资料。”秦高峰递着的pda,这东西是支队长的,简凡一看画面嘶声倒吸了一口凉,惊呼道:“连刃!……这俩货怎么会有一腿?怎么拍到的?”
照片上俩个人从小区楼口出来,遮遮掩掩的行藏在东张西望,不过认得是席玉蓉和连刃俩人,像一对夫妻。秦高峰解释着:“今天中午外勤一组跟踪席玉蓉的行踪,发现她到了万安食品厂职工住宅区,无意中发现了这个住处,现在几个刑警大队奉调已经就位了……支队长来了,下来吧?”
“那齐树民呢?”简凡问。秦高峰摇摇头,没有发现。
支队长在向俩招着手,前行了一段路程,几个法医正把从河里捞上来的一具尸体进行拍照、初步鉴证,秦高峰看着简凡迷茫,不阴不阳地说着:“死者刚刚确认身份,陶明武,鑫隆的财务总监,家属在五队报案后已经五六天了,闹得很厉害……这也是你救了唐大头之后给支队提供的信息,不过已经死了,而且,是虐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