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臭手拿开……”杨红杏伸手啪声打落了简凡的手,八成是以为这货要趁机吃豆腐了,推过一边保持着距离这才说:“淑女装,什么眼神,怪不得你妈说你除了吃根本没有审美观……”
杨红杏小心地抚平着衣服,得意地说着。看着简凡撇着嘴直叹,也不客气了:“简凡,你少给装腔作势,我就问你一句话,咱们算不算同学,算不算朋友,你要觉得连朋友都不算,那我马上下车,你爱干嘛干嘛去啊,以后你的事和我无关。”
“哎呀,算算,怎么不算,差点都成女朋友了,还能不算朋友呀,我说杏儿,你饶了我吧,咱真没啥事,你咋就这么敏感呢?”简凡不迭地解释着。
“少转移话题啊……既然算朋友,朋友就得有来有往对吧?你刚才都欠我个人情对吧?”
“对呀?欠好几个都没问题。”
“那好,现在让你还我人情。”
“这……这咋还?”
“很简单。”此时杨红杏才进入正题了,不知不觉说得简凡已经直起腰坐正了,就见得杨红杏非常无奈,非常诚恳以及非常生气地说着:“说几句真话行不?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把我哄来哄去,这后来倒变本加厉,又捎带上我,把你爸你妈哄来哄去,你妈现在都以为你是多优秀个警察呢?可不知道这优秀警察在我们督察处都成了挂号人物了,从处长到办事员到招待所看门的,没人不认识你吧?……我就不明白,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啧啧啧简凡抿着吧唧着嘴,苦着脸,脸上表情丰富得以至一眼大一眼小,一眼睁一眼眯,遇到很难回答的一个问题了,这多亏的支队长和秦队长的培养。
“哎……”半晌简凡才叹了口气,喃喃地说着:“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你让我怎么说?”
说的好似有难言之隐,不过让杨红杏看来像是推辞了,言辞犀利的指责着:“我知道那几次外勤任务又辛苦又危险,我没有别的意思,其实就是关心一下而已……有些事你憋在心里,总没有说出来好受吧?有一个偶然机会舞云说省厅警察心理学两位专家去年一直蹲在刑侦支队,目的就是找执行任务中开枪杀人、伤人的警员进行心理疏导,我觉得你就最需要这种疏导了,你不觉得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冲、脾气越来越坏吗?对关心你的人尚且如此,何况旁人?……我认识你那么久,你有点不对劲了难道我还看不出来?说句真话就那么难?”
杨红杏越说越有点生气了,简凡不迭地安慰着:“红杏,这你生什么气?真没什么事,就咱们……咱们这样,我有必要骗你吗?”
“撒谎……还在骗我!”
杨红杏火了,火了,火得无以复加,两个字像两颗子弹迸出来,简凡下意识躲避着,微微的感觉到了这俩个字挟带着的气流破空之声。下意识地躲了下再看杨红杏,不过杨红杏迸了这两字,却是不再逼了,眼看着窗外,嘴里淡淡地说着:“你这次无缘无故给你爸妈办旅游,很不像你抠门的风格啊,我看是有意把你爸妈支走吧?……不但你爸妈,还有你妹妹,你也把你妹妹送去大连旅游了,你妈一路唠叨她不懂事呢,这也是故意的吧?一直以来有人传说重案队破了太原第一悬案的刑警是个黑警察,和什么什么黑道的关系很密切,我都不相信……不过现在我倒有点相信了,你不会真是惹上了仇家吧?要真那样的话,躲上十天八天能解决了问题?……真不知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说完了,再回头看简凡的时候,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杨红杏霎时觉得自己挫败感太强了,嗒地一开车门准备走,不死心地回头问了句:“真的什么也不想告诉我?其实要你一个人的话我都懒得问,只不过我怕你把握不住自己,更怕看到你爸妈将来为你失望的样子。你那么温馨的一个家,你忍心破坏它吗?”
微微的感动泛在心里,虽然这口气不那么友善,不过透出来的却是好意和关心,现在简凡知道什么叫最难消受美人恩了,你要是骗她、哄她甚至于刺激她、调戏她都惹不了她,但要是拒绝好意的话,估计是百分百惹到家了。
简凡一动,杨红杏还以为他有点动心了,不料这货一伸手:“车钥匙。”气得杨红杏把钥匙摔到简凡身上,这回真下车了,下车回头瞪着简凡,似是有某种难以解开的宿仇一般。
简凡发动着车子,眼斜斜一挑头一摆,像招妞兜风一般:“上来……武宿路离市局还远着呢,打的得二十多块。”
杨红杏鼻子里哼了哼,耍着小脾气,没动,也没拍车门,就站在车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