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成钢仨人一下子愣了,不知道该听支队长还是该听锅哥的,简凡看着仨人动摇,蔫样顿失,眦眉瞪着指着叫器着:“谁敢放人今天我跟谁反脸啊。”
肖成钢、郭元仨人,仨人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这眦牙瞪眼的凶相倒比伍支队长还有几分威风。
“哟……反了你了,肖成钢、郭元,下了他的枪。”伍辰光乍喝着,指着简凡。
简凡没动,示威似地看着支队长;肖成钢死皮赖脸低着头,当没听见;郭元也装着没听懂,耷拉着脑袋无声地抗议。要抓简凡,郭元几个没意见,这货该抓;可要放那个挪走四千万的嫌疑人,意见可就大了,肯定不能放。
“哟!?一个造反现在成了合伙造反了!?……都想抗命是不是?”伍辰光照例着摆着老一套有点失效的淫威,叫嚣了句,这几个还是耷拉着脑袋搞非暴力不合作,气得伍辰光直叹气,摆摆手:“去,高峰,你去吧,让他们把人带走……”
说话着,后面俩西装和跟着秦高峰要进后院,却不料简凡发神经一般快步拦在前面,仍然是不依不饶地挡着:“不能放人……淑云,把邵建平供词给支队长……支队长,看完供词你再下命令。”
秦淑云这下机灵了,把唯一的杀手锏递了上来,此时都诧异了,包括秦高峰、包括俩位督察和银行来人,都不解地盯着伍辰光,看着伍辰光粗粗看着,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玄机。
伍辰光看着三页供词,有点潦草,勉强能看清,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看着的时候不动声色,等看完了,也是两眼有点难色,嘴咂吧了几下,就是简凡以为有所转机的时候,伍辰光还是下了一道同样的命令:“放人,先让银行方面处理,处理不了咱们再接手……”
一听这话,秦淑云几个人同时泄气了。一日的辛苦白费了,高层估计还是要捂着这事。
秦高峰待要抬步,简凡的身子又是一震,挡在前面:“不行,绝对不行!”
“你发什么神经。”秦高峰喊着。
“敢放人才是发神经了!”简凡挡着,一副要拼命的架势,秦高峰恨不得一脚把人踹飞,这时候俩督察看着伍辰光有点难为,其中那位审过简凡两次的指喊上了:“简凡,你让开,这是梁局下的命令,一惯于不服从命令,连你也要跟我们走。”
“什么狗屁命令,要是包庇嫌疑、隐瞒事实,不服从也罢。”简凡退了一步,挡在了正门前,叫喊着,情绪霎时激动起来。伍辰光面子大损,这当面骂上粱局了传到领导耳朵里还了得,瞪着指着简凡喊着:“放肆,高峰,下了他的枪。”
“我看谁敢?”简凡蹭下拔出了枪,一个潇洒的开枪起手式,枪口斜斜的与臂成一条线,凛然而不可犯。一下子吓了众人一跳,俩银行来的就躲,几个小队友喊着简凡的名字,生怕这货情绪激动了,俩督查傻眼了,不敢稍动了;
而此时伍辰光、秦高峰根本没动,不阴不阳地说着:“你是我教出来的,你把枪口对准我试试?”
“哼……呸……”
简凡轻蔑地啐了口,手一松,枪吧唧扔在地上,三下五除二解着扣子,一身干净整洁的警服嘭声扔地上,跺了两脚;又省得还有帽子,卸了帽子吧唧一扔,骨碌碌滚到了俩督察的脚前。
这是一个最无奈和最羞恼的抗议,秦淑云鼻子酸酸差点涌出泪来。
而简凡有点情绪失控地指指伍支队长、指指秦高峰说着:“耻辱、奇耻大辱……曾国伟在赫连圪台被埋了十四年,是警察的耻辱;今天我们要放走了挪用四千万的嫌疑人,那是更大的耻辱;从曾国伟之死到今天银行案,几乎是一伙一窝干的,十四年因为我们没有破案,让这帮罪犯越做越大,从盗墓变成了走私,从走私变成了洗钱、从洗钱到了侵吞银行资产,秦队长、伍支队长,难道你还没有看清楚?这根本就是串案,没有落网的李三柱、齐树民,还有李威、还有王为民,还有我们不知道的涉案人,都躲在角落里耻笑我们无能。而我们现在却要放走嫌疑人……银行的账已经翻起来了,越拖损失越大,难道非要等到不可收拾的时候我们才站出来,你不觉得那已经晚了吗?你不觉得耻辱背了十几年,够长了吗?这么大的罪恶,你们捂得住吗?”
“放肆,闭嘴……”秦高峰被说得有点心潮涌动,轻叱了句。
俩个师徒,直愣愣地杵在通向后院的门口,在场的人不理解,恐怕伍辰光能看得明白,也只秦高峰能压得住简凡了,不过就即便是压倒住也摇摇欲坠。一说起了反作用,简凡不见畏缩反而瞪着眼示威着,指着秦高峰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