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秃顶、脑门稍亮、额上皱纹较多的是高行长,一见梁局长不迭地握手,焦急地说着:“梁局,这次可得帮帮我,我承你的人情啊,以后只要是公0安家属贷款,我们建行一路开绿灯,这次无论如何得帮帮我们……”
“来来……坐坐,请坐……”梁局长不知道这两屈得什么尊,请了进来。一坐下来,水都顾不上喝,带来的一位像是管业务的黯黯介绍着,原来今天例行的结账日里,发现账目异常,总行调人紧急查账,不料事是越急越乱,恰恰就碰到这位异常的账户主上门取款,一取款才知道,这位化纤厂的客户账里四千万不翼而飞了,存单、印鉴都在客户手中。就是账上的钱不翼而飞了。
不用说,这吞吞吐吐的样子梁局长倒揣摩了个八九不离十,又是银行内部出事了。这些年挟款私逃的案件大原也发生过几起,基本都是亡羊补不住牢。不过面子上的事总还是过得去的,一听案情,梁局安慰上了:“放心,高局长,我们马上组织经侦力量侦破,一定在最快时间里破案。”
“不不……梁局误会了。这笔款子是从南宫分理处办理的,我们先内部解决一下,最好能追回损失来。否则的话这损失就得我们自己负担了,您无论如何给我们这个面子,我们解决不了,肯定还得你们介入。但首要的是要把款子追回来……”这位行长恳求着,殷殷切切。
“没问题,我们支持你们工作,大局为重……需要我们帮什么忙,尽管开口。”梁局长大包大揽。
“那……那把人交回我们吧。”同来的副行长弱弱地提了个建议。
“什么人?”梁局迷茫了。
“南宫分理处的主任邵建平。”行长求道。
“还有我们总行保卫处安处长。”副处长补充着。
俩个人一脸期待地求了上来。梁局长傻眼了:“咦?你们……你们怎么朝我要上人了?”
“那人不你们抓走了吗?在南宫西街,你们刑侦队把我们的车打爆了。连邵建平和去带人的安处长,都抓走了。”高行长说着,眼睛瞬也不瞬盯着,生怕这领导一推二六五不认账。
“这……这……这我真不知道。”梁局长一脸无辜。
“梁局,钱虽然不算多,可要传出去,影响太坏,我们银行信誉要遭受很大的影响的。”高行长求着,看着领导的脸色,恐怕真要推托了。副行长也求着:“梁局,市公0安民警住房贷款名额,我们今年给你们单位增加500个,您放心,需要办案经费我们负责,人还是交给我们先处理,万一款子追不回来,损失不还都是银行的损失,银行的损失还不都是国家的损失、储户的损失?”
“我……我真不知道。”梁局长哑然失笑了。
不过这个表情在银行方面的来人看来,差不多就是推诿扯皮了,看着几个人都不信脸色,梁局摆摆手:“好好,得了,我马上查,马上给你们解决,你们放心,一定把负面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
说话着拨着电话,电话里一说可不客气了,措辞就严厉多了:“伍辰光,查查你手下,谁去银行抓人了。还在街上开枪……抓了银行俩个人,赶紧找出来,肇事的给我先关进督察处……就这样,给你一个小时。查不出来拿你是问……”
“嘭”声扣了电话,又是笑脸应付着银行这几位财神爷……
…………
…………
“四千万?……就这么丢了?”
一队,预审室里,简凡讯问着这个抓回来的保卫处长,三十多岁年纪。太原人长得一副山东相,浓眉大眼,看着比较横,不讨进了刑警队,可没那么横了,原委一说,很清楚。总行让保卫处的人先把分理处主任邵建平控制起来追问款项下落,一路从家里追到分理处,不料和刑警们撞车了。
“啊,可不……印鉴、存单都在储户手里,可偏偏账上只剩几百块钱了,钱是从南宫分理处转走的。客户就是在那儿开的户,今天在文化街总行准备转一笔账,这才发现不对了……哎我说警察同志,咱们商量一下,这些事我们比较了解,还是交给我们处理的好,真追不回钱来,我们行里损失可大了……”
安处长恳求着,面前就坐着那位开枪的刑警,斜斜的挎着武装带,插着把五四式手枪,旁边坐着位女警,正记录着,和警察打交道倒也不少,不过经警居多,从来不知道刑警们会这么横,三句不对直接就开枪打车,别说人家抢人,就不抢自己也走不了,一走不了,口气软了。
“知道了,呆着吧,连你也要听候处理,怎么着把人交给你们处理?你可真好意思说……走,审审那家伙去。”简凡一听原委,不多问了,直接叫着秦淑云准备审审邵建平。一听这话安处长急了,半站着身子求:“等等……警察同志,咱们商量商量,要不跟你们领导汇报一下,这事真要捅出来,钱还是小事,对我们银行的信誉影响太大……我们领导也是从大局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