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丽君掖着被子,被逗得哈哈大笑,一笑胸前裸着颤危危地直晃眼,简凡急不可耐地双手摁将上来,搓、捏、揉、捻……十八般武艺瞬间使了个遍,胡丽君这才省得上了当,捂着前胸把简凡推过一边。不料简凡又是急色一脸解释着:“还有……还有……还没讲完,真的,于是你的性格……”
说着又拉将下来,指摘着道:“嘿嘿……看这一圈玫瑰色的乳晕,显露出的是温柔、真诚、善良,就像们……别笑,真的,我爷爷当年就是麻衣神相,我学了两招,还有,最关键的一点,也从这里能反映出来,你想知道么?”
“是什么?”胡丽君被逗得兴起、摸得痒痒,笑着接了句。
“反映出来,你性欲太强,女人三十虎四十狼,你已经提前到达女色狼的境界了…呵呵……哎哟……”
“滚!……还以为你变性子,变倒是变了,比原来还流氓……”
听音声是笑骂,被骂者和出声骂者好像都并不在意,又是吱吱哑哑的床声,和咿咿哦哦叫床声交相传来,响在这个迫不及待的早上……
…………
…………
芙蓉帐里鸯梦长、故人碑前空嗟伤。
参加曾国伟的送葬是上午去的,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就是这么匪夷所思,在抱着着希望的时候十四年杳无音讯,在已经渐失希望的时候,却又见到了故人,虽然已是人鬼殊途,但怎能放得下积郁了十数年的心思的悲愤。
是省厅张英兰处长陪着曾楠走完的这最后一程,悲恸的曾楠捧着父亲的骨灰和遗像哭成了泪人,默默来的送行队伍有三百多人,省厅孟副厅长带着队,宣读了省厅关于追授曾国伟为“二级英模”的决定,郑重地把一枚迟到的勋章别到了曾国伟的遗像之上,送行的队伍里,清一色着的警服,简凡看到了梁局长、肖副局长、伍支队长,还有陪着曾楠落泪的时继红,站在碑前叹气的严世杰,一小部分是领导、一大部分是晋原分局的同事。
刚刚从男欢女爱中出来的简凡,没有像在赫连圪台的挖掘现场那样哭出来,只是觉得心里有点沉重。
一望俱是碑石林立的西山公墓,在冬日的暖阳下、在几百行热泪的滴落下,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温暖,这里是生命的归宿,是生命的尽头,躺在这里的,有英雄也有懦夫、有善人也有恶人、有誉满全市的人也有默默无闻的人,不管是什么人、不管有过多少让后人记住或者没有记住的事,生命的归宿都会像这样,像曾国伟这样,孤寂的墓穴、冰冷的墓碑,在春雨夏阳、在秋风冬雪里,一点点被淹没、一点点被遗忘。
要是我也躺在这儿,谁会来送我?……简凡看着曾国伟的遗像,莫名地泛起和李威同样的想法。
呵呵,体化灰骨化尘,又怎会知道是谁来相送?……转念之间,又这样想着。
曾国伟,在遗像上庄重间含着几分静谧,两眼的平静中似乎仍然在看着昔日的旧友和今时的新朋,不可否认,这是一个真正有节操的人,这么多战友对他的怀念可见一斑;这也是一个高尚的人,高尚到能把自己的家产捐了出来;更是一个善良的人,善良到被人谋害沉冤十四年,善良到家破人亡死后难以正名。
唏嘘间,不经意一眼望到了胡丽君,简凡的心里有点难以名状了,扪心自问着,我是什么人?
我做生意宰过人、当警察坑过人、谈对象偷过人,和节操、和高尚、和善良一点都扯不上边,甚至于在参加这个高尚的人下葬之前,自己还在干着偷情的勾当。和这个已经故去的人比,似乎只能给自己冠之以无耻、卑鄙、下流的定义。
其实我一直就这样,这才是我,简凡想着,没有想过为自己辩解什么,其实也不需要辩解什么,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在这一群送葬的人里,难道都是那么高尚?那么善良?那么正义?我有什么可愧疚的!?
是没有什么愧疚的,简凡看着胡丽君,警服掩着身姿飒爽不已,看得出她喜欢我,我也喜欢她,她敢嫁我,我就敢娶她,有什么可顾虑的?总比受他娘的蒋家老太太的鸟气强,总比找一比嫌自己穷的人强、总比找一个还得护着哄着的强……几十年后,还不都是同样的归宿,躺在这里……
“简凡……简凡……”
有人在轻轻地喊着,简凡从沉思中惊醒,再看时,这个简短的葬礼己经结束了,那位张英兰处长在身侧不远叫着,市局、省厅来的各级领导正抚肩安慰着曾楠,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如此地沉思,恰如悲伤过度的样子,张英兰走上前来,被这位小警的肃穆面容有点感动了,握着手慎重地说着:“谢谢、谢谢……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