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简凡不用让,几个人肩上还挎着警员标识的在这个场合怕是不够看了,这几个人里倒还数张杰的警衔高一点,比警员只高一级,警司。最低级别的,要按警衔制描述这几人,都是办事员一类的。
有人凑到了简凡的耳边,是肖成钢小声地问着:“喂,锅哥,那个尿盆几年前就卖二十三万,现在是不是能换个三室一厅呀?”
冷不丁被逗了下,简凡一下子没忍住,“扑哧”声笑了。
这一笑不打紧,刚鼓完掌,领导刚刚到位,二三十人的会议室听得清清楚楚,这位夏主任自然是颇有不悦,皱皱眉道:“哪位同志在笑,……我解释的有错误?还是案子有可笑之处。”
眼光,投向着会议室的左后角,一眼就看到了窝着三个脸上贴胶布的低级警员,不用说笑声就来自这里,众人一看这样子,倒有人先捂着嘴笑上了。支队长颇有不悦,沉声说了句:“是谁。”
这个自然没人敢应声,简凡正缩头缩脑着,不料只觉得身一轻,没坐回出去,反而站出来了,一侧头,张杰和肖成钢咬着嘴唇偷笑,原来这俩人趁着简凡不备,拽胳膊托屁股,把简凡推出来了。
“哟,又是你?还真站出来了,有什么可笑的,怎么开会一点都不严肃……”伍辰光剜了一眼,倒也不忍苛责这个满脸还带着伤的警。
一般情况下两句说算了,众人吃吃地笑着看着这个小警员出丑,不料简凡仅仅是惊慌了一下下,脸色一正接着伍支队长的话头立马就是一句:“非常可笑。”
“是吗?那里可笑了?”夏领导略带不悦的地问。
“呵呵……”简凡又是呵呵傻笑了笑道:“这些起获赃物收集年份跨度接近二十年,当年就值几百万了。现在怕是几千万打不住了……我一想走私团伙的贼窝被咱们端了,这些人辛辛苦苦几十年,一下子回到解放前了,估计不用咱们抓都要气的吐血了,呵呵……这还不可笑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是笑到最后的人,怎么可以不笑呢!?”
话锋这么着一转,倒是引起了一阵善意的笑声和着稀落的掌声,省厅那位姓夏的领导倒被说得笑意一脸,反而附合着简凡的话说着:“好……说得好,作恶者当哭之时,就是我们从警的开怀之日,我们应该笑……请坐请坐,咱们继续……目前以义井桥案为基点,我们已经拘捕了十九名涉案人员,已查明截获现场逃走的嫌疑人正是涉案头目李三柱,现场搜捕已经扩大到十公里以外,而且我们发现攀爬墙外的现场遗有血迹,应该是我们的警员开枪击伤了他,估计他跑不出太原……”
夏领导在侃侃而谈,肖副局长以下的几位都在聆耳倾听,简凡倒不知道案发不到一天,怎么着就惊动了从支队到市局直到省厅,这么快就介入了。接下就是重案负责此案的张志勇以及参案的胡丽君对案情进行了几份叙述,一说都是李三柱、徐胜治以及几个涉案人员复杂的社会关系,这人连人,关系连关系,这张大网有多大怕是一时半会不好查了。或许就查,也是个撒大网捞小鱼的结果。
听了多半截简凡倒明白了,这案子基本要另案处理,而且直接由省厅督导。这一下就有点兴味索然了。一听着没意思,就开始走神了,侧眼看看张杰,瞪瞪肖成钢,肖成钢不理会。张杰也不理会。都是装着津津有味听着。
简凡被这俩人设计害了一下,还是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威胁张杰道:“下次做饭,给你饭里吐唾沫。”
“切,不在乎。”张杰小声说着,头侧过一边。
“连我也敢害,靠,给你饭里擤鼻涕。”简凡头一侧,又威胁上肖成钢了。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谁怕谁呀?”肖成钢轻声道。
“嘿哟……你这脸皮才被柏油路蹭了,还这么厚呀?”简凡悻悻说道。
“嘿嘿,你好像没蹭似的,我可老婆孩子都有了,就看你破了相咋办。”张杰小声损道,损了句倒被郭元听见了,三个人倒同仇敌忾不怀好意地盯着简凡。简凡讪讪笑笑不敢再威胁别人了,两次把仨哥们都搞得险象环生,再看张杰和郭元一脸胶带,倒是歉意得紧。
这个会议进行了一个多小时,之间简凡几次注意地看肖明宇副局长。自始自终都保持着一个领导不苟言笑的样子,偶而发言都是对重案队鼓励和赞扬有加,到了最后连总结发言的机会也让给伍支队长了,看来就是旁听的。
伍辰光今儿意气风发,总结的铿锵有力:“……同志们呐,省厅这次派驻的夏主任是咱们打击文物走私犯罪领域的行家了,现在重案队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晋原分局的失窃案、陈水路新村入室杀人案,两案限期渐近,又加上今天发现的重大文物走私案,几件案子搅和到一起了。上午经请示局领导,支队初步做个这样的安排,晋原分局失窃案的人员配置暂且不动;由陆坚定队长负责协调六队和重案队联合办理陈水路入室杀人案……义井1226文物走私案,抽调一队、三队、七队和重案队联合办案,我暂时忝任这个组长几天啊,外勤由重案队张志勇负责,省厅的夏主任负责文物的鉴定和协调各地市兄弟单位的协同办案……我强调一点,一切听从指挥、一切服从命令……散会后各就各位,大家准备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