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就这地方,没我给你们带路,你们门都找不着……唐哥对咱够意思,要不是看他答应给我找媳妇,这活我都不接。”傻柱大咧咧地说道,看样这回是人尽其材了,拽得不行。
黑蛋一听却乐了,笑着道:“傻柱,给你找个媳妇你会不会弄呀?要不今晚先去盛唐实习实习,我们观战?”
“切……我弄你都没问题,不信你脱了试试……”傻柱不不屑地回了句。
黑蛋和炭锤俩人又是乐得跟着傻柱的背后走着寻下一家。其实傻柱是有几分愣勃,真说起来倒也不算傻,最起码在找路上比正常人记性还好,太原的大街小巷特别是老城区、郊区这里旮旯犄角,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地方。
第二家,已经锈了多半截的铁门,傻柱咚咚咚一擂,一会儿才见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开了条门门缝伸着脖子:“找谁?”
“找卖芝麻烧饼的。”黑蛋说着。
“俺们不干那营生了。”
“哎……我们就是找以前干的。”炭锤道。
黑蛋解释着:“一九九x年、在小西门,俩口卖芝麻烧饼的。”
“你要是那一位,你就发财啦。”傻柱神神秘秘地说道诱着。
仨人一人一句,都在搭腔,搞得中年人倒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看着这仨人面相不善,推辞道:“我是在小西门卖过,可俺们俩口早改行卖豆腐脑油条了。”
“一九九x年。十四年前,是不是搁那块卖过?”黑蛋问着,一问之下,那人像拿不定该不该回答似地思忖着。这俩人当过几天协丄警,倒也知道怎么着问话。炭锤赶紧地和声悦色地说着:“我们就是找这俩口子,我爹那时候经常搁这俩口那儿买芝麻饼,他老人家其实就想再吃两口这芝麻烧饼,我爹说了,这太原城里,再没有比这俩口做饼做得更好的了。”
中年人的眼神由诧异到惊讶、由惊讶到喜色一脸,一听这话拉长了声音,不无得意的笑着说道:“那是……正宗的泰山芝麻烧,太原这卖烧饼的,给俺和面前不配……哈哈,这多年了还有人记得啊,进来进来……小伙子们都进来……”
看来是伯牙遇着钟子期了,那卖烧饼的一听这么多年还有人掂记着自己的手艺,倒乐的有点忘乎所以了,进门就搬着一个大瓷盆,一盆全是溜圆的大烧饼,咚地一放,这待客之道颇有山东人的豪爽。傻柱早忘了此行的目的了,拿着一个大烧饼嚼得不亦乐乎。黑蛋倒没忘,掏着一张三维建筑图铺到了桌上,喊着:“叔,当时您在小西门哪一块卖烧饼,看这图,还能想起来不?”
“咦,这图画得好啊……”中年人看着,林立楼宇,正中的街道,标着“欣园小区”的矮层居民楼。都是曾经记忆的原貌,这倒乐了,笑着说着:“你家老爷画得好啊,俺就在小区门口干了七八年呢?这儿、这儿……这儿画得不对,俺这烧饼店隔壁,有个修自行车的没画上……这个还有个理发店……哎,这个也不对,这儿是个垃圾堆……”
中年人说着。黑蛋、炭锤包括嚼着烧饼的傻柱也愣着了,仨个人使着眼色,眼色里带上了几分欣喜,心里一个想法:丫的,找了二十几天,找着正主了。
“哎大叔……我们问你个事你记得不?”
“啥事?”
“那年下大暴雨。就那一年,八月,雨下得可大了,河里水漫过汾河桥了,这十几年就两回,一回是那一年,一回是今年。”
“记得,烧饼卖得可好咧。筑河队那年工地离咱店不远,一天打多少,卖多少,差点把人给累过去……就再没过那好的生意。哈哈……”
“那年八月二十一号,才下雨的头一天……你记得这个人不,在你那儿买的烧饼……”
炭锤,轻轻地抽出了照片,照片上,是曾国伟……
黑蛋,悄悄地溜出来,拔着电话:“锅哥,我们找着那个卖烧饼的了……”
…………
…………
此时此刻的重案队,笼罩在有点紧张,有点急躁的情绪中。
最大的办公室被抽调来了ic信息员点据着,手里梳理的是庞大的机动车辆信息库。领头的正是梁舞云,不过来了二十多天一无所获,连这六个年轻人也干得不耐烦了。
时继红和严世杰接受了一项新的任务,是来回于各个监狱,提审十四年来涉嫌文物走私的服刑人员。而重案队的核心力量全部放到了摸拟案发现场的比对还原上,依照组里的任务说明是:要找到八月二十一日当天,可能存在的目击证人。
隔着两间的副组长办公室,张杰正在发牢骚:“简凡。这二十几天了?咱们重案队二十多外勤,再加上外围派出所四十多人,可把当时的住户差不多挖遍了啊,大暴雨天,到哪儿找目击证人去?就有目击证人,这十几年了。还能记得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