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非礼吗?”蒋迪佳浅笑着,往简凡的身侧靠了靠,好像要任凭简凡发落一般。简凡却是心头狂跳,笑着说道:“姐,这也太简单了吧,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蒋迪佳此时像温顺的羔羊,很软很软地靠上来揽着简凡的脖子,耳边轻声说着:“后背……给你一次轻薄我的机会,只有一次哦。”
像在暗示着什么,而不像在调情和挑逗,之前从何芳璐嘴里知道了点端倪,简凡心下一凛,伸在衣服里,缓缓、缓缓地顺着腰际往上抚着,指间触着轻滑的皮肤,感觉到从蒋姐身体里传来的悸动,她有点悸动、而自己就有点鸡动了……蓦地,简凡心颤了颤,手指抖着,蒋迪佳像害怕、像害羞般地揽紧了简凡的脖子,头深深地埋在简凡的肩上。
后背,胸际以上的后背不再光滑了,手指触到的地方是隆起的皮肤、很糙……对,疤痕……从胸际直到肩上都有,很多……简凡此时突然明白了,那一次在这里激吻的时候,为什么蒋迪佳死活不让自己的手伸进来抚摸……为什么会在激情的时候嘎然而止,为什么总是若即若离地保持着彼此间的距离……来回地抚摸着后背隐隐约约好几条伤痕,简凡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心疼,轻轻地问了句:“疼么?”
“当时很疼,现在不疼了……”蒋迪佳小鸟依人一般地伏在简凡的肩上,吹气如兰地在简凡的耳边轻轻说着,声音几近不闻,宛如天际而来……
“……我上高中的时候车祸,有辆大卡车从后面把我坐的车撞飞了,同车接我的司机送进医院不久就丧命了,我伤了脊柱,动了四次手术才捡了条命,医生说我这辈子站不起来了……躺在床上那几年是我生活中最灰暗的时候,每每想起来那个恐怖的时候,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自杀,可怜的是,那时候我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
蒋迪佳说着,像在说一个悲剧的故事,但口气如此地轻松,仿佛不觉得自己就是悲剧的主角,而是一个旁观者,就听她说着:“……躺了足足一年多才勉强能翻身,后来我爸爸一直鼓励我理疗,做瑜珈,从床上开始做、做手指开始做、慢慢地能坐起来,能下地了,又过了三年才拄着拐下地勉强能走动了,上大学差不多一直是拄着拐上课的,一直用了差不多八年我才重新站了起来,而那个时候,对于一个女人一生中最青春、最美好的时光都已经过去了……我身边的人一直很关心呵护我,开始给我的是感动,时间久了,我觉得大家里眼神里都带着深深的怜悯,这让我很难堪,我其实一直憧憬的是像一个普通女人,会哭会笑、会吵会闹、也像大学里的朋友一样爱着和被爱着,可对于我,这些都成了不可企及的梦想,直到我遇见了你……”
蒋迪佳轻轻地说着,双手互挽着吊在简凡脖子上,说到了那次邂逅,简凡只觉得湿湿的吻印在的自己的颈上,很轻,又很重,温温的感觉回荡在心间,轻轻地顿了顿蒋迪佳像在回忆幸福一般回味着俩人的相遇。
“那次我只是随车想看看我爸爸下过乡的地方,第一次进你家就被宰客了,又过了两天,我又被你当赌注赢费仕青了,小费说你是个色狼,专骗美女……知道么?第一次让我有了那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你又坏、说话又损人、又爱撒谎骗人,越处越发现你就像费仕青形容的一样,整个就是一个大坏蛋……我们在一起,有时候让我很失落、有时候很愤怒、有时候很感动,可更多的时候是高兴,一高兴起来就什么都忘了,我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我很珍惜我们之间这种感觉,第一次有人把我当个普通人而不是一个需要呵护的人……”
静静地、幸福的说着,简凡挪挪身子,揽得更紧了几分,只觉得抚着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温热一片,好似彼此的体温相互传递着溶入到了一起,听着软如温玉的声音响地耳朵,不由自主地轻吻着飘着香味的秀发,有点尴尬地说着:“蒋姐,我……我其实是个很不堪的人,费仕青和我从小一块长大,最了解我,我交过很多女朋友,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最爱那一个……”
“那是因为,你最爱的还没有出现……其实你很善良,还记得在五洲么?我被困在楼里的时候,就好像遭遇了噩梦的梦境一样真实,黑乎乎的地方,什么也没有,我一个人,好害怕,喊也喊不出来、哭也哭不出来……我想我一定逃不过去了,可没想到的是,因为有了你,那里不再恐怖;因为有了你,最恐怖的事却成了最温馨的回忆,有时候我就怪怪地想,要是……要是这个世界上剩下我们俩人多好,你、我,都别无选择了,只能选择相依相偎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