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看着电话发愣了,刚下的誓言崩溃了,他愣了片刻接到耳边,一听左南下有事嘱托,一听想见见他,这倒好,扣了电话,一把拉着贤弟正色道:“贤弟,帮我个忙行不行?”
“让我去稳住醋娘子?”司慕贤一点就透。单勇点点头道:“对,左教授找我,我估计有什么事他让我去办,你陪郑总坐坐,和她讨论一下民俗和产品包装之类的话题,拜托拜托,我一会儿就回来了。我先跟她打个招呼。”
“这行不老大?这叫什么事呀?你去瞅师姐去,让我哄住这个……哎,别走。”
司慕贤喊着,单勇拜托拜托早跑了,一会儿从木屋出去,风风火火地下山,又不忘提醒司慕贤一句。
这事气得司慕贤满腹牢骚,可又不能不办。等了隔了好一会儿上山去看郑锦婵时,却发现这位醋娘子也有恬静的一面,正对着壁炉,把玩着平板电脑,笑吟吟地和他打招呼。谈吐几句,对于商业包装的设计的模式有很多却是让司慕贤耳目一新,对这位商业女强人有点刮目相看了。
不过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怎么这么一朵好花,净喜欢往牛粪上插呢!?老大那货他知道,表面上淫、骨子里色,没准又在看着师姐流口水了……
第三卷 苦逼们的甜蜜爱情 第29章 未敢轻辞长者约
可能没人想到单勇是怎么从响马寨山上下来的,车不能开。不过他有的是办法,直接奔向滑雪场,找了个板撬从雪地里溜下去坡底了,那速度可比车快多了,到了坡底游乐场,又找着认识的熟人,借了辆四轮卡丁,管理员刚借给他,谁知道他开着就蹿到公路去了,蹭蹭蹭一地雪,还就这花纹宽轮胎的跑得稳,把路过几个岗亭的交警看直眼了,追还追不上,这天气,还就这车蹿得快,眨眼就没影了。
蛋哥心里急呐,急得火急火燎,比往裤裆里撒了把蚂蚁还得瑟,这小卡丁开到平生的最佳状态了,迎着漫漫雪色,在行车和行人堆里左冲右突挥洒自如,实在急了,脚伸地上当刹车,把鞋底磨得蹭蹭发热。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急,电话上左教授说得很深沉,就想见见他,找他帮点忙,从学生时候开始认识,这老头其实在明里暗里都帮过他不少,而且是那种悄悄帮了你,如果你不知道就永远不告诉你的那种,他知道老人家是顾及着他的薄面,他也知道老人家处处维护着,巴不得他和师姐能成一对。他心里念着老人家的好。
那车,跑得野了,快到和平医院的门口时,单勇看到了医院门口的雪色里站着左南下,他一个急刹车,嘎声小卡丁摆着尾,斜斜地、发着尖响、蹭蹭蹭往前溜,堪堪地在左南下身边刹住,吓得左老头大眼瞪小眼,指着这四面露风的车问着:“你……你怎么开这车来?”
“呵呵……开其他车,来不了。”单勇笑了笑,把车拉上台阶,站到左教授身前,还喘着气问着:“怎么了,左老?怎么在医院,谁病了。”
“边走边说……走。哟,小伙子今天打扮得帅啊,看样过得不错?”左南下惊魂稍定,看着西装革履的单勇,随意道了句,这话一轻松,单勇倒放心了,他还在担心师姐出事了呢,听得左教授如是说,他笑了笑道着:“就那样吧,瞎过呗,左老,你太不够意思啊,怎么来潞州也不告诉我一声?哎,对了,这回怎么就你一个人?”
“大过年的,惊动人家干什么?我来也是很仓促啊,这不告诉你了吗?”左南下道着,不瘟不火,两人踩着薄薄的积雪踏了不远,上了台阶,单勇下意识地搀了老人家一把,门厅的大理石处滑,顿了顿脚,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往里走时,单勇讶异地问着:“看谁呀?”
“宋诚扬,还有印象吗?”左南下问。
“有,能没有吗。”单勇笑道。
“快不行了。”左南下突然道。
单勇脸色一抽搐,不敢笑了,凛然看着伤感的左南下,明白了。不过也不明白,非亲非故的,干吗拉上自己来探望宋教授。
“走吧……人活得长了没什么好处啊,熟识的亲朋老友,亲密的家人爱人,你一个一个送走,那滋味真叫个难受啊。”左南下感概地叹着,边走边摇着头,即便是对于这么超脱的老人也耽于世俗的生老病死,或许,在这个上面,无人能超脱。
医院里也有了几分节日的气氛,人少了,新年的标语已经挂出来了,乘着电梯到了七层重症监护的楼层,在一间标着icu字样的大落地玻璃面前停下了,单勇定睛看了看,房间里躺着一位,不细辨,已经看不出是宋诚扬教授了,脸上消瘦的颧骨高耸、眼窝深陷,像深深地睡着了,他没吭声,看了看左南下,他清矍的脸上蓄着千般依恋,又带着万般无奈,所有的感情化成了一声长长的喟叹,忍不住提袖拭眼,唏嘘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