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相随着进了一家仓库,随意地看了看,油葵籽、南瓜籽、小杏仁、胡麻籽、小绿豆、大黄豆、干玉茭、高梁米,还有很金贵的松籽、核桃……单勇掰着指头一数就是n种,然后再凭空比划一下,如果把这些做成炒货,放到那古扑的食盒里,是不是能赶上年节的喜庆年货消费呢?如果把这些杂粮做成精美包装,能不能改变一下现当今城里送礼的习惯呢?其实不需要很多,哪怕一点点市场的青睐,都会带来巨大的消费机会。
当然,最关键的是这些囤货已经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就即便一包东西也卖不出去,放到开春,这些食材会自然涨价。随便给市里那一家粮加厂、炒货店或者药材店,都不至于赔得血本无归。
要这么说起来倒也确实够稳妥的,纯粹收的都是杂粮、干货、山货一类的,这些土产放在村里十斤八斤不起眼也不值钱,不过要包装进城,那身价自然是要涨不少了,宋思莹知道单勇这个欲求胜,先立于不败之地的作法,要这么说起来,风险倒是小多了。
慢慢地,宋思莹被说动了,虽然知道单勇的脑子活泛,肯定吃亏的事他不办,不过看这几十上百吨的东西还是有点发怵,一时拿不定主意了,单勇屏退了叔叔,拉着宋思莹直到了一堆垛好的麻袋后,警惕地看看四下无人,然后附耳跟宋思莹耳朵里咬着小话,说了好长。
宋思莹的表情变得窃喜了、戏谑了、愁容消失了,等说完单勇喜滋滋看着她时,宋思莹直顾掩嘴笑着,半晌说不出话来。怕是听到了更多的玄机。
“这你总放心了吧?怎么样?说句话呀?”单勇期待而倾慕地看着,手不自然地捅了捅款姐。这个部位有点敏感了,侧面站着,正捅在宋思莹的腰上,宋思莹不悦地“啪唧”声打掉了单勇咸手,翻着白眼剜了眼,估计不是生气这个,而是生气这事做这么大了,却瞒得自己这么死,斥着单勇道:“不怎么样,二道贩子当成粮耗子了,有什么高兴的。不过说清楚啊,单勇,你再敢擅自作决定,以后甭指望我帮你啊。”
“那当然,以后听款姐您的指挥还不成。”单勇凛然应者,又是堆着笑脸小声道:“赶紧地回去,把钱都给我提出来,有多少算多少,就你那破学校不办也罢了,这趟生意要做得好了,换个小奥迪也是小菜一碟……我这边再过几天就花空了,等到下雪天还没办完,那可傻眼了。”
“哎呀,知道了,人家又没说不给你……愣着干什么?走呀,今天心情不错,一会儿回市里,陪人家逛会去。”宋思莹答应了,被说服了,而且好不扭悝地摇着胯摆着腰,拉了单勇一把,那给钱答应的表情,咋个就有那么喜中带羞呢?
反观单勇,一副兴然要陪陪款姐的样子,只不过那动作,咋个就显得那么矫揉造作呢!?
四个大仓、还有老化的面粉机、脱粒机、烘干机一应设备,甚至于宋思莹还看到了已经成包装待发的成品,标识了个文邹邹的名字“潞丰”。听单勇得意地说,这几十万投资解决了二十几号下岗职工的就业问题,不少还是老上访户,连这个穷镇的书记都惊动了,准备把本年度全镇“青年企业家”的荣誉授予他,惹得宋思莹又是一阵好笑。
两人看过一圈,将走时,回头看这十数米的大仓,忙碌的工人,络绎不绝不绝的车辆,连宋思莹也忍不住暗暗升起了一种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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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个生意!?这玩得有什么意思?”
好一句不屑的问话,出于一辆马自达车上的年轻人,拇指和食指把烟屁股从嘴上掐下来,路边一扔,十分不屑地问着副驾上那位胖乎乎的,一笑一脸汉奸相的钱默涵上。
两人所处在解放路上,侧面不远就是进客络绎不绝不绝的响马寨酱肉馆,问话的是陈宦海,这么小的门面,看来有点不入陈公子的眼界了,这不,扔了烟头,挠挠耳根,思忖上了,要说接手个洗浴啦、歌城ktv啦、或者那宾馆的地下生意啦,都值得考虑,谁也知道玩意来钱快不是?
“陈哥,您甭看这生意小,那来钱可不少,知道一个月挣多少?”钱默涵凛然道着。
“多少?”陈公子问。
“最少这个数。”钱默涵直竖三个指头。
“三万!?”陈公子讶异了下,感觉还凑合。
“三十万。只多不少。”钱默涵有意识地虚报了一部分。
“蒙我不认识钱是不是?”陈公子瞪着眼,吓住了。明显还不是个大公子不是,就这小城市,月月混几万就滋润着,几十万可想都没敢想。
“这还用骗您?不远处就是银行分理处,他们的账都从那儿走的,一天流水就走好万,最高能上十万多,您别相不中这生意呀?人活逑着还不俩字,上头吃、下头日,下头那生意多赚钱,上头这生意就有多赚钱。”钱默涵很直白地摆活着生意经,说服着陈公子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