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扬强打了精神,笑道:“二哥。”
沈氏也是暗叹:“快些进屋里吧。”
她虽知李悠扬患的是不治之症,可不曾想过竟会这般恶劣。
周姨娘看着他们几人进了里屋,也是嗫嚅:“怎会病的这么厉害……”看见安素,心情好了些,与她回京离别时没什么两样,只是挽起了妇人髻,面庞和身段倒不见什么变化。
安素挽了她的手,微微笑着,娘亲仍旧跟以往般,是个富贵的美妇人。可惜这话说不出来,只好多笑笑。
李仲扬也不问李悠扬的病,让他在这里住下,又琢磨着明日去奏请圣上,调拨一个御医来瞧瞧。沈氏早早准备好了房间,又让宋嬷嬷寻大夫开了药膳,待会就照着方子做菜。
等见他面有疲累,两人便退了出去,见了骆言才问李悠扬的病,又是一番叹息。骆言笑了笑:“李爷已经将生死看淡……岳父岳母不必伤感。”
安素无论听几回这话,都觉心底难过。无论是话的内容,还是那刻意隐藏起来的悲调儿。
一起吃过午饭,在大堂说了会话,沈氏便体谅的让他们回房里去午歇。等养足了精神,明日再带他们去赏梅游园。
骆言躺身睡了一会,却睡不着,翻了两回身,背后素手轻扯,转身看去,问道:“吵着你了。”
安素摇摇头,伸手抚他心口。骆言烦躁的心略微顺平,抱了她说道:“我知道李爷回来要做什么,他说过,他出世的地方是京城,因为身体很差,你爷爷很疼他,就算去世的早,可记忆中还记得他父亲的模样。对他来说,那根不在滨州,是在这。落叶归根……其实就是觉得自己要死了,才回来……李爷这是等死,是等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