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紧张地看向他。
裴明泽说道:“好比宋高祖,他怕石守信等人权力过多,便杯酒释了兵权。他的将领对他没有威胁了,皇帝自然也睡得安心,而不会想着办法去杀害他们。又好比这茶杯,皇帝觉得它太好看了,比宫里头的还要好看上几倍,这茶杯也只能落入皇帝的手里才能安全,又或者是……”
裴明泽重重地磕了下桌角,茶杯缺了个口子。
他说道:“宫里头的杯子就没有任何威胁感了。”
沈婠深思着裴明泽的话,她总觉得裴明泽隐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方才的那一番话里也是暗藏深意,她琢磨着,然后对裴明泽说道:“多谢王爷为婠婠解疑。”
沈婠弯眉笑着,忽觉眼前的裴明泽博学多才,与他谈话如沐春风。
容铭此时走了进来,见到裴明泽脸上的红疙瘩消得七七八八了,他笑着说道:“看来也好得差不多了,王爷……”话猛地一顿,容铭的脸色忽变,“这……这……这茶杯怎么缺了道口?”
裴明泽面不改色地说道:“它自己破的。”
“怎么可能!”
裴明泽说:“你若不信的话,大可问问沈姑娘,我喝了几口茶后忽然间就掉了道口子下来,险些就划破我的嘴唇。是吧,沈姑娘?”
裴明泽笑得如沐春风。
沈婠轻咳一声,“……好像是。”
容铭哭丧了张脸,“这茶杯可是上回宁风过来留下的,要是被他知道弄坏了他的茶杯,半间屋子的钱都不够赔呀。”
裴明泽微笑道:“不急,下回宁大夫过来时,让他也弄坏你的一个茶杯,这数也就平了。”
沈婠呵呵笑着。
她怎么就没发现这闲王也是个爱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