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上了三楼,这里是贵宾间,正是高玉胜每天早上必到的地方。
……
高玉胜,坐在三楼临窗的包间里,正悠闲着啜着早茶,品着鸿祥茶楼里小笼汤包,如果不是近段时候和陈大拿之间的事,他估计会连保镖都不带,就坐在大厅里悠悠闲闲地吃早点。刚刚一听唐季廉来说居然杨伟来访,略一思索便说了句:把他请这儿来吧!不过唐季廉下楼请人之后,一向手很沉稳的高玉胜手莫名其妙地颤了下了,一下子让他感觉有点意外,每次在对赌的时候拿到手的牌不确定输赢的时候才会有这种感觉……莫非,这次会有什么意外?
不过他随之摇摇头,自己这条命估计好多人想要,唯独这杨伟不会来要!这段时候怕是陈大拿和张东猛的一系列的把自己弄得有点过份紧张了。
唐季廉引着杨伟进了这偌大的一间,四下看看就高玉胜一个人坐着,门外的桌子坐了俩人,见了杨伟一脸不善,恐怕就是贼六嘴里那保镖兼司机了。杨伟却不认生,大咧咧地坐在高玉胜的对面!
一个是年青气盛,高玉胜的眼里,这位凤城蛮名的恶棍相貌还算入眼,黑脸堂,大眼剑眉,唇厚胡茬稀,是个典型的老西儿形象,裹上头白毛巾能上山放羊、挽上头黑驴能下地干活,换上身西装就是个乡下暴发户的形象,不过相貌在多少懂点相面知道的高玉胜眼里,却是一副善大于恶的忠良之相,高玉胜一下子对这人多了几分喜欢。
而杨伟眼里的高玉胜,人比照片多少还上相,脸上明显发富了,红光满面,右额上的痣更明显了一点,双手手指修长红润,看样保养得很得体,双眼很温和,坐在那里和杨伟差不多的高个,身材怕是魁梧得很,如果不说这是凤城蛮名三十年的赌棍,这架势,比凤城那个局里的局长、处长还有架势。
两人相互凝视了两分钟,却是各有心思!眼里,多的是欣赏也不是敌对。
“后生可畏呀!”高玉胜看杨伟说了句,若无其事地拿出杯子啜了口茶,说道:“这位就是杨伟杨兄弟吧!大名如雷贯耳呀!咱们可不是一条路上的啊,找我有什么事吗?”。高玉胜的口气很平和、很直率。
“呵,恶名臭名,不值一笑!不敢不敢……我看不是后生可畏,是老生可畏呀!和您比,我是后辈,找你有点小事!”杨伟看高玉胜一副温文尔雅的态度,这倒发不起火来了。而且看高玉胜一脸温和慈祥,反而莫名其妙地感觉有点亲切。杨伟就是如此,遇善则善、遇恶则更恶,遇到值得尊敬的人,这态度自然就是尊敬起来,而高玉胜这表现,实在出乎杨伟的意料,仿佛这就是个睿智的长者一般!
“请讲!”高玉胜单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看样对杨伟也是看重得很。
杨伟也不说话,从口袋里摸出史更强的复印件拍桌子上,示意高玉胜看。高玉胜也不答话,有点诧异地把东西拿起来看看。
“杨兄弟,这什么意思!这不是收条吗?”高玉胜粗粗一看,问了句。
“高前辈,您仔细看看,从借钱到还钱,一共才十七天,本金五万,利息就八万五!这是高利贷呀!别告诉我你不认识史更强、不懂法律啊!”,杨伟开口即道破了自己的用意,要挟!
“噢,小史嘛,是我手下一小兄弟,怎么了?你准备拿这收条威胁史更强还是威胁我?”高玉胜毫不在意地笑笑,声色不动却是一语道破了杨伟的来历。
“威胁!?没那意思,这都啥年代了,谁怕谁呀?今儿就想把这东西卖给你们,多少凑俩钱安排我那兄弟,你们为了收这十三万五把你们把他折腾得不轻啊,关了几天,几个人轮流折腾,光烟疤烫了二三十个,我听说还往他身上撒尿,这事做得可真有过份了啊!是人可都受不了,咱们虽然都干得不是什么好事,可这道义多少得有点吧。”杨伟说道。这正是此行的目的。要和高玉胜摊牌了。
“哈……小兄弟还是仁义的人啊!”高玉胜摇摇头,看来杨伟还是不够狠不够辣,要搁道上说就是还有点嫩,居然坐下来讲道理,这事要放一个狠茬手里,怕是有仇报有怨报怨,早就私底里了结了。高玉胜现在倒对杨伟的行事有点感兴趣了,跟着看着杨伟问了句:“你准备卖多少钱?”
“痛快!连本带利,史更强一共谋了二十二万五,不多说,往后头加个零,让史更强给我兄弟认个错赔个礼,这事咱们了了!你不欠我的人情,我不找你的麻烦,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杨伟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就事论事,自己还真和高玉胜扯不上什么恩怨,史更强是一定要收拾的,但高玉胜也是一方大佬,这能少一事还是少一事!如果真能和平解决,这倒也不错。谋他们俩钱再给秦三河找回点面子,这可是最好结局的。真干起来可就是个未知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