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例外,都在迷糊着,这里已经是听惯了炮声隆隆,见怪不怪了。十年的安稳早把这里人的神经煅练得无比坚强,别说一炮,再开十炮人都醒不全乎!何况支书老古又没有具体安排,整个村里,还就三三两两的起来了几个人,噢,对咧,这几个基本耳背,连电影连戏都不看,听不到呀,看也是白看……
不过今天又是看到稀罕事了,六辆车,跟乡长几年前那黄皮车一个样,还有俩铁罐车,一路窜着出了村,身后,还能看到远远地矿山上迷漫着灰尘,黑颜色的!那灰几乎能落到了村边!
……
“杨队长,这也太简单了,这就三万到手了!”张月容也是心情大好,坐在杨伟的车后,打趣地说了句,别说张月容,连江叶落和另一位公安上代表也觉得有点太容易了。按照正常的工作流程,炸完矿通知一下地方国土资源部门和乡里就成了。张月容本来准备通知,一看天还早,这就开上玩笑了。
杨伟笑笑没回答,这计划好像太复杂,不好解释。不过这江叶落敏感,跟着就有点疑问:“不对呀,这村里咋就没几个人起来呀?”
“是呀,好像是!”那警察一下反应过来了。
“是不是村里人没早起的习惯呀?”张月容问了很白痴的问题。问得杨伟哈哈大笑。再一想,这绝对是不可能滴。
“姐夫,是不是你捣得鬼呀?”江叶落一愣神,感觉抓住了点什么,又没抓住,一闪而逝。
“这要问你呀?”杨伟目视前方,笑着说。
“问我?问我什么?”江叶落奇怪地问。那张月容和警察也是奇怪起来。
“文化下乡可是你联系的啊!这事你要记头功!”杨伟道。
“到底怎么回事,说说嘛!”江叶落一着急,拉杨伟的胳膊。
“呵……叶子不是联系了文化站嘛,昨晚有一台乱弹大戏和三个电影放映场,一直放到了凌晨三点,现在是早上7时25分,也就是说,咱们到这里的时候,不到7时,这村里人三点基本才睡觉,七点要能起了床,那才见鬼呢!估计现在还在梦大戏呢!就起床也赶不上了。这空档,正好给咱们了。”杨伟谑笑着,连他都没想到会如此地顺利。不过,放得是什么电影,这就不好说了。
“呵哈哈……姐夫,你这脑袋怎么长的,这馊主意你都能想到啊!”江叶落笑得花枝乱颤。这唱戏和演电影和炸矿风马牛不相干的事被杨伟这么一串,还真是有道理。
这后面的张月容这才有点明白过来了,问了句:“杨队长,莫不是这演出是你安排的?”
“那可不!为了让大伙睡个好觉,不打扰咱们炸矿,只好出此下策了,哎,张姐啊,回头跟你的局长说啊,这开销这么大,得加钱啊!”杨伟回了句。
“切!奸商!”张月容没好气地说了句。
这警察听得也是不禁莞尔,跟着也问了句:“那杨经理,我也还有件事不明白,你收大家的手机什么意思啊?怕泄密!”。不过这警察很有纪律意识,带头交的手机。
杨伟这脸有点郑重起来了,回了句:“你们工作在长平处处被围,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你们被监控或者跟踪了,你们行踪都落在黑窑主的眼线里,所有主动权一直就掌握在别人手里;另一种情况就像您刚才说的,泄密了。如果这样的话就更可怕了,也许你们没出市区,已经有人通知防范了……”
“姐夫,你别吓唬我啊,没有这么厉害吧,弄得跟敌后斗争似的!”江叶落有点半信半疑。要说有黑后台她相信,可要是真成了敌我斗争这种形式,她一下子还真接受不了。要真是那样的话,她对自己前一段时间在长平的经历更是感觉后怕了,当时还就以为是有人雇着小混混捣乱呢,现在杨伟一说,这不真成了黑社会了!
“叶子,像你说的,那么你在招待所房间被砸如何解释?为什么只砸了你们记者的两个房间?是巧合?还有,像你说的,你们当时到柿树湾矿场的时候,场上已经静坐了二三百人,这些人坐那儿,也是巧合?如果一个地方被围是巧合,那么,长平处处被围也是巧合?”杨伟一连串问话问得几个人都默不作声了,跟着杨伟又是一句:“其实武局长和国土局刘局长两人的作法你们就应该能想到,当内力无法制衡的时候,就使用外力达到平衡的结果,比如在公安上经常使用异地用警、异地羁押,也是这个道理。今天我们扮演的就是这个外力,必须出奇出怪才能一举致胜,而且,我是拣最难啃的骨头下手,抢回主动权,只要主动权在我们手里,别说54座,就540座也是摧枯拉朽,当然了,这也得靠大家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