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子眼看着杨伟直想笑,电影里是打得莫名其妙、乱七八糟,台下看得是神神叨叨、一脸入迷,特别放到那古惑仔泡了一妞,俩人上床那若隐若现的激情戏,看得全村一个个眼睁得圆溜溜得在黑暗里直泛光。那树叉上一小屁娃看着就叫唤,呀呀呀,亲嘴咧亲嘴咧,快看呀。弄得一村人都是笑。
那杨伟旁边坐着的一位,看着看着嘴就大得合不拢了,借着放映机的光,杨伟分明地看到那小伙嘴吧嗒吧哄就流出来亮晶晶泛光的东西。
咦哟!不用说,这他娘就一小光棍!一看女的就流口水。杨伟偷笑着想到。
……
两部电影放了差不多仨小时,散场之后,几个年轻人相帮着大家一起收拾器材。刚搬回住的地方,就见有人来请了,这人倒不用介绍,跟那老锤仿佛一个模子铸出来的。一般地个儿、一般儿地高、一般儿寸发根根倒立,除了脸没皱纹。
老锤的家离村委不远,深一脚浅一脚路不好走,那大锯还提了个马灯,哟,这可是上世纪的东西了,那外头灯口都磨得蹭亮,杨伟还饶有兴致地看了半天。
一进屋里,昏黄的灯光下,那老锤已经摆好了桌子,屋子弥漫兔肉特有的香气,这味道杨伟最熟悉,一般秋后,乡里人家家都做这东西,盐水花椒煮肉兔,既省时省力,味道又浓,舜王村的时候杨伟没少吃这东西。那贼六儿忙着把带过的东西往桌上摆,却是两只烧鸡、一份牛肉和猪头肉,外带一大包花生米,53度的高梁白六瓶齐刷刷地扎了一捆。
那老锤直接把两只炖好的兔子倒在一个大瓦盆里端上桌,招呼着众人围着桌子一围坐了下来。喝酒的盅却没有,就见这大锯端了一摞碗,一人面前摆了一个。
我操,论碗喝呢,这杨伟看那父子俩,暗道这俩货估计没一个善茬。
酒开了,那老锤却也不客气,一瓶子酒倒了五份,说道,干!今天不灌谁,喝高兴为止。一仰脖子喝了个干净。砸吧着嘴撕了场兔肉大嚼。几个人也跟着干了。
男人在酒场上是没有这生份这一说的,三两碗下肚,这话便多了起来,从拴马的村的历史讲到长平大战、从城市的姑娘讲到村里的婆姨,关系就越发近了起来。几个人喝得兴起,在老锤的提议下,传统的划拳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