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子其实有些滑稽,但现在谁也顾不得去笑。主子的脸色那么差,若真有人敢笑出来,恐怕立刻就要被乱棍打出去吧?
曲宽中途醒过来一次,见一切如常,劝了眉畔两句,又继续回去睡了。但眉畔却是眼睁睁的等了一夜,到第二天早晨,就迫不及待的去将曲宽叫了起来,“十二个时辰马上就要到了,他怎么还是没有反应?”
曲宽过来看了两眼,又将手指并拢放在脖颈处试了试脉搏,道,“烧火加热。”
火很快烧起来,热腾腾的蒸气上扬,几乎将木桶所在的地方全部都遮住,让人看不分明。就在这时候,眉畔突然听到元子青发出了声音。
“呃啊……咳咳咳……”他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嗓子,一边咳一边往外吐,曲宽连忙让人熄了火。
蒸腾的白雾散去,眉畔这才看见,元子青面前的桶盖上,已经覆满了黑色的毒血,而这些都是元子青吐出来的。他的嘴角还挂着一丝黑色。
曲宽吩咐众人将木桶搬下来。这时候元子青已经恢复了一点意识,只是身体虚得厉害,连手指都动弹不得。他眼前都是一片蒙蒙的光,也看不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
眉畔端了水来给他漱口,然后曲宽又喂了他一粒人参丸,这才命人把他从桶里搬出来,取下金针,沐浴清洁过后换上干净的衣裳,送到床上去。
从始至终眉畔都紧张的看着,这会儿才忍不住问,“世叔,这就好了吗?”
曲宽摇头,“他脏腑已经坏了大半,这段日子会很难过,须得慢慢调养个三五月,才能逐渐好转。也是他运气好,正碰上了这个节气,倒要省下一半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