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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度以为,那是因为她不相信他,只把他掏心窝子的话,当成孩童的玩笑之言,直到后来,他才绝望的发现……她并非对他缺乏信任,而是根本没有把他看在眼里。

十岁的他,和二十岁的他,于她而言,本无区别。

从始至终,都是他一厢情愿的执念,是他一人走不出的魔障。

起初,他确实把她当成嫂嫂,说着想守护她的话,因为她是父母去后,全世界对他最好最真心的人。

后来呢?

这段感情是什么时候变质的,他早已忘记。

可他记得清晰,他是何时意识到自己的心意。

那女人和百乐门的沈景年越走越近。

所有人都说他们在一起,说阿嫣是他的情人,就连家里的何妈,提起女主人和沈二爷,都是一脸‘你是小孩子不会懂’的故作神秘。

他恨极了。

终于……到了那一天。

他亲眼看着阿嫣坐上黑色的汽车,透过窗口,他瞥见传闻中手眼通天的沈先生,男人穿一身中式长抱,含笑的目光从阿嫣脸上,移到他身上,只停留一瞬,便转开了。

轮胎扬起烟尘滚滚。

他死死盯着那辆渐行渐远的车,此后经年,从未有一刻,如现在……他深切的感受到了无能为力。

任何男人都无法忍受的无能为力。

那一夜,阿嫣没回来。

没过多久,唐子睿走了。

离去时轻装简行,从安逸繁华的大上海,一路到烽火连天的北方,从此便是多年的戎装生涯,枪林弹雨,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