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日上三竿。
阿嫣从屋外走进来,手腕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
岳凌霄开口:“你——”
阿嫣打断他:“听说西凉的皇帝驾崩了,是你亲爹吗?”
岳凌霄阴沉着脸,不语。
阿嫣笑了笑:“那现在可以不用叫兄长,提前叫一声陛下了。来,陛下,我们商量一件事。”
岳凌霄坐起来,看着手腕上挂的残布,没好气道:“什么事?”
阿嫣正色道:“以后,你身上很脏很脏,弥漫着血腥味、汗水味,和死人味的时候,不要抱我睡觉。”叹了口气,指了指身上换好的衣裳,无奈道:“你瞧,我换了三桶水,沐浴了三次,才勉强把这味道洗掉了。”
岳凌霄又开始胸腔闷气了。
他想,如果有一天他英年早逝,一定是活生生气死的。
可想到一半,又觉得高兴。
能让他这么气这么无奈的人,只有一个。
真的……是她。
不是这一年多以来,梦里虚无的幻影,不是他脑海中的一抹影子,而是真真正正站在他面前,和他说着话,将他气的半死的陈嫣。
他下床,鞋子也不穿,大步流星走过来,长臂一揽,把女人按在怀里。
阿嫣皱紧眉:“你是不是刚醒没听清?我说,你身上很脏很脏,弥漫着血腥味、汗水味,和死人味的时候——”
耳边响起闷闷的低笑,是从他胸腔里传出来的,随着有力的心跳,和呼出的热气,一同宣誓他不容置疑的主权。
他说:“这是你男人的味道,趁早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