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飞扬奇道:“是么?这是父亲留给我的,我从小用到大——除了比别的剑快一点,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
高欢笑了笑,检视着这把剑:“何止快了‘一点’?若不是此剑锋利绝世,剑气逼人眉睫,你方才也不能一剑截断千年巨木。”他伸手一弹剑脊,一阵清越的龙吟:“此剑乃是一百年前的铸剑大师邵空子所铸,也是他生平三大利器之一,武林中不知有多少人梦想得到它——怎么,令尊没有提起过么?”
任飞扬撇撇嘴:“我爹在我三四岁时就死了,从小他什么也不教我。”
“那你的剑法……”高欢试探着问。
“简单,照剑谱练呗!反正都一样。”任飞扬不以为意,“我娘刚开始还不许我练,说什么武功啊官职啊,都是没用的东西,不如安心的生活——后来她也死了,就没有人再管着我啦。”
高欢点头,又问:“那令堂……也没说起过么?”他神色有些奇怪。
任飞扬靠在树上,抱着胳膊冷笑:“我娘眼里只有我爹,根本顾不上我。我爹一死,她不出一个月就跟着去了。那些人欺负我年少无知,个个想踩到我头上去……哼哼,他们凶,我比他们更凶!从小到大,在这太平府内我就是老大,谁敢再欺负我?”
红衣少年脸上有漾出了邪邪的笑意,可眸间却闪着一丝落寞孤寂之色:“人家都骂我是恶少……也没什么,反正我从小就没娘教。”
高欢仿佛没听他说,低头反复弄着手中的草,突然抬头又问了一句:“这么说,令尊令堂都已仙逝了?这些年来你们一直隐姓埋名的生活在这里?”
“不错。”任飞扬回答,忽然觉得奇怪,“你今天怎么话这么多?问这个干什么?”
荒原雪 六(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