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丹摸摸他的头。水静已经不是孩子,但他从来不喜欢戴冠,头发总是散散的披著,看起来就象个未行过成年礼的幼童。
“不了,我就不去了。”杨丹回头看看窗子。窗里的榻上睡著那个似乎随时会消没踪影的少年。
“那,那我也不去了。”水静说:“我在这儿陪你一起。不过哥哥,那天我遇到云爹爹,他说你……可能要去巡边吗?”
“是,如果没遇到这件事的话,大概再过一个月就会起行了。”
水静露出舍不得的表情:“要是我也能一起去就好了。”
杨丹笑笑:“你肯,也有别人不肯。”
“嗯,我的禁闭还没关完呢。”
对这个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禁闭,杨丹抱以一笑。
“那,我让人送到这里来,我们一起吃饭吧。”水静招手叫内侍过来吩咐,说完话,想了想,叫人去自己的柜子里再取一些药来。
杨丹分心两用,一半心神在注意屋里沈睡的人,一半心思游移在旁的事情上。
淮戈去办什麽事情了?要紧麽?
一直也没有问他,他也没有说过有什麽要事。
眼前是一片洒满耀眼阳光的庭园,花香清雅,绿荫如织。水静在台阶下伸个懒腰,当年圆胖可爱的小笨蛋已经成了身条纤细的少年,宽袍大袖的衣裳穿在他身上只象戏袍。现在他穿的应该是水笙给他订做的衣袍,袖口领口都收的窄,腰身细细的,下摆也不算长,很方便——也很好看。腰上的丝绦上拴著一对精致的玉件,杨丹一直没留意,现在一眼瞥过去,几乎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