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遥半夜裏说梦话,把我吵醒三四回。
头一回在喊:“烧鸡啊不要跑啊不要跑……”
我翻个身睡。
第二回被吵醒,听到:“灵儿灵儿,危险快闪开。”
唔,好吧,看在你在担心灵儿,我就不抗议你这麼大声的梦话了。
再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又听到:“莫还真你个笨蛋,我将来剑法一定比你高!哇哈哈哈哈~~~”
我忍无可忍,一翻身坐起来,在床脚左找右找,找到一样东西,走过去扳开李逍遥的嘴,塞进他嘴裏。
我不怕他醒,这家夥一睡觉来就是那种雷打都不醒的。
天没亮的时候,他又一次把我弄醒。一边呸呸的吐口水,一边大骂:“袜子怎麼会在我嘴裏?啊?见鬼啊!”
没见鬼。
我懒洋洋的若无其事的爬起来,自己出去找水洗脸。这屋子裏还有把缺口的木梳,把头梳一梳扎起来。
等我收拾停当,大家也都已经起身了。
胸的的痛处,只要不大步走,也不觉得痛。只是走的快的时候,隐隐的一跳一跳的疼。
这没有什麼不能忍的。
更何况,木先还伤在腿上呢,一时又瘸又拐,一时单腿蹦跳。
大家现在心情都很放松,看他的样子一起大笑。
他挥著权作拐杖的树棍,愤憾的吆喝:“世风日下啊,人心不古!看你们这些兴灾乐祸的小人……”
我马上说:“你在自己的痛苦上建立了我们的欢乐,比老莱子还可敬。来来来,赏你个苹果吃。”
他很硬气,一撇头说:“我不吃。”
我笑笑,递给林一个,从路边树上摘下的青苹果。
虽然青涩,但是那种滋味,在劫後余生的时候品尝,觉得特别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