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氏病了好些日子,幼清去探望她。
连氏刚喝完药,苦涩的药味自舌尖蔓延,似藤蔓一般,这病将她全身紧紧缠绕。幼清拣了颗梅子喂她,连氏张嘴吃下去,梅子并不甜,但幼清的面色甜得腻人,这足以解苦。
“他今天又做了什么?”
幼清明白她指的是谁,轻轻答道:“他下厨炒了盘红烧肉。”
连氏觉得新鲜,“好吃吗?”
幼清摇摇头:“特别难吃。”
连氏望着积了灰的窗棂,叹口气道:“他若是普通人,当真是难得的佳婿。”
幼清瞧着她略有些发灰的脸,小心翼翼答道:“或许吧。”
连氏笑了,转头握住幼清的手,“你不必顾及我,你想什么做什么,自己高兴就成。”
幼清低下头,没有答话。
待了一个时辰,幼清便走了。连氏闭眼在榻上躺了会,鼻息间皆是寂静的苦气。
窗外黄昏暮暮时,她掩门而出,戴了帷帽,拖着病身,缓缓地朝长街里巷而去。
屋子里德庆已等候多时,他不习惯等人,此时望见连氏,眉目间满是不耐烦。
连氏唤他,“王爷。”
德庆想起此行目的,再多的不满也只能遮起来,挤出一个虚伪的笑,恭敬地扶起连氏。
“你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