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满足。
没了说话声,屋里安静下来,只听得两人浅浅的呼吸声和纸上狼毫笔的蘸墨声。
他这样安分,幼清忍不住抬眸探一眼。
许是这半明半暗的玉壁光让人看着觉得淡淡一层朦胧感,他如刀雕刻的侧脸显得柔和许多,下巴微抬,往日那股子狠戾之色浑然不见,两瓣红润的薄唇轻抿,嘴角一抹笑,似笑非笑。
像是在想什么开心的事,手下动作并未停。
她不禁多看了几眼。
徳昭察觉到她的目光,佯装没有看到,心中一丝慌乱,又惊又喜。
她想看多少眼,都行。
她看了一会,最终收回视线,徳昭这时抬起头,神情正经严肃,道:“你查账查得好,值得奖赏,有要想的东西么,尽管开口。”
幼清认真想了会,道:“能让我像从前那样偶尔到府外逛上一两日么。”加了句,“就我一个人。”
徳昭不肯。
幼清便不理他了。
她一生气,徳昭忙地去哄,“本来是件高兴的事,说了赏你那定要赏的,这样罢,你出府好歹带上崖雪。”
幼清应下。
崖雪不是外人,她将她看做姐妹,她们两个上街去逛也不失为一种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