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守了她一夜。
纵是再迟钝的人,也能感受到他的诚意。
幼清抿抿嘴,半天轻叹一句,“你既已有了故人,何苦再来招惹我。”
声音这样轻,似烟一般晃悠悠地撒在空中,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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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幼清的腿伤,徳昭派了几个丫鬟到她屋里伺候,原先早就说过要派丫鬟的,但是她不让,说自己是丫鬟没有让别人再来伺候她的理,这一回受伤,徳昭却容不得她再推卸。
这几个丫鬟里头,就有崖雪。
幼清觉得对不住她,见着她总觉得不好意思,也不肯使唤她,怕伤了她的自尊。
崖雪倒没有想那么多,她捞了幼清的手道:“伺候谁都是伺候,伺候你好歹不用担心自己会被罚,从今以后我哪里要是做得不对,你可不能骂我。”挤眉弄眼,笑:“主子,现下可有什么吩咐的,奴婢喂药给您喝好不好?”
幼清戳戳她的额头,“喊谁主子呢,我才不是你主子,你是我的好姐妹,以后不许在我面前称奴道婢了。”
崖雪笑起来,“啧啧,你看,吩咐起人来有模有样,不是主子是什么?”
幼清作势就要去挠她痒痒。
崖雪逃开,也不开玩笑了,认真道:“你且放心,有我在,一定拼尽全力保护你。”
幼清还没来及为上次的事谢她,这会子听了她这番肺腑,感动至极,铮铮道:“以后你让我做任何事情,我都应你。”
她这些年待在兽园,不常与人交往,不懂得人心间的那些腌臜,谁对她好,她就恨不得将心掏出来。
徳昭除外。
因为她还不敢接受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