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倒挺宽的。”徳昭吐出这么一句,脸上泛起冷笑,想起前日夜里她说不愿意时的眉眼,那般倔强,那般不愿妥协。
他烦躁难耐,终是忍不住,上前轻轻拿住了她的臂膀。
薄薄的青丝纱摩挲手心,她滚烫的肌肤隔纱贴近指间。
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只隔咫尺。
“我从不勉强人。”他炯亮的眸子黏在她的脸上,“更何况爷喜欢的也不是你。”
幼清乖顺答:“奴婢知道。”
她说这样的话,简单四个字,却像是在他心头撩了把火。
怎么听怎么不顺耳。
徳昭一甩手,冷冷丢下一句:“从此后这院里的差事,不用你当了,回你的兽园去。”
幼清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该是这般宽容的人。
她这边稍愣的当头,他看在眼里,以为她后悔了,终是不忍心,嘴上嗫嚅,正欲再说一句什么。
这时她忽地半跪下去,端端正正行了大礼,“谢王爷大恩。”
真心实意,感激涕零。
劫后余生的喜悦,顺带着连眉眼都熠熠生辉。
徳昭一口气噎在喉头,说不出话来。
气什么?他不知道。
为个奴才动气,不值得。